对方塞到一旁等候的马车上,车上还有水,防止他们噎死。
每一个人都是死死捂住自己的馒头,飞快的塞到嘴里,生怕慢了一步手里的馒头就被别人抢走了,直到马车开始走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被送到什么什么地方,但是没一个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马车里有人想要闹,然后被车夫一句到了港口有饼子吃打发了回去。
就这样,天色暗淡下来以后,游穗迷迷糊糊的就到了海边的港口,手里被塞了一个大饼子,她下意识的拿住狂吃,前面一个先出去的人吃的快,饼子吃完了就想要抢游穗的,被维持秩序的人敲了一棍子。
“抢什么抢!明天还有,饿不死你们!”对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抢饼子的人一跳,连忙求饶。
对方踢了他一脚:“吃完了就上船,耽误了时间要你好看!”
惊恐的游穗不敢看任何人,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她已经快要不记得上上一次吃馒头饼子这样的干粮是什么时候了,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在用草糊糊和水来骗自己的肚子。
在逃荒的这段时间里,饥饿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使得她记住了只有吃到自己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她不在乎去哪里,她只在乎明天是不是还能吃上东西,哪怕是死在海上,她也不介意,只要肚子里是饱的。
游穗警惕的像一只猫,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上了海船,钻进了船舱的角落里,昏暗的船舱,她几乎整个人都融入了阴影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原本就狭窄的船舱越发的拥挤起来,不少人还不小心踩到了她,但是她也没有呼痛,只是安静的抱着自己,只有在发饼子的人来的时候她才会起身去拿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饼子,然后当着对方,迅速吃掉。
摇晃的海浪使得许多人不适应的晕船,船舱的气味越发的难闻起来。
游穗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她在船上吃了三个越来越干硬的饼子后,他们这些人被赶出了船舱。
再次重见天日的她忍不住晕眩,她不知道她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她别无选择,只是依靠海船行驶的时间,起码不是被卖到了南洋爪哇那样偏远的地方,总有一天或许她还能回到福州,找到她的家人,问问游老头,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破庙里?-
下了船,游穗这群流民被许多身穿红衣的将士团团围住,他们神情严肃的指引他们分成一批批依次进入。
她这才看清楚,她们落脚的是一个小小的离岛,上面修建了不少方方正正的格子一样的房子坐落在两边,中间一条灰色又平整的路一直通过一座桥梁连接到远处红色的城堡,看起来有些斑驳的样子,红灰夹杂,好像刚刚被炮轰隆一样,破损的地方糊上了灰色的石浆,虽然架势还是很大,但是却不太好看。
桥梁上围了拒马,身着锁子甲的红衣士兵严肃的守卫着离开离岛的唯一陆路,而远处是绵延的山脉,安静的将那座城堡围在中
间。
一下船,就有人对着他们大喊:“先洗澡,脏东西不能带进鸡笼港,你们的衣服要统统烧掉,我们会发新的给你们,身体不适的也要说出来,这里有大夫会给你们诊治,你们洗干净以后要在离岛观察三天,确定没有疫病才能进入鸡笼港,进行造册分地!男女分列,女的去那边,男的来这里,”
他说的是正宗的官话,但是听得懂的人不多,旁边还有一个伙计用闽地的话再对着大家重复一遍,实在听不懂的就直接推着人去排队。
游穗脸白了一瞬,想也不想的混到了男人的那个队里,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女人。
然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尖叫着跑了出来,因为她刚进去,就看到一批洗澡的人光溜溜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遮挡,上面有个奇怪的装置不断的冲水下来,旁边还有检查人员在检查他们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