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现在还不想拿下长崎,她只是顺路过来办点事情而已。
她笑着问旁边和胡泉站在一起的费尔南多:“费尔南多,你身上有荷兰人的血统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却是笃定的口吻。
旁边的费尔南多黑了脸,无声的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旁边的胡泉利落的给了他一拳,还要再动手,费尔南多立刻高声喊道:“我的家族确实有一些荷兰人的血统,不过我是的的确确的西班牙帝国的贵族!”
宋时转头看着蹲坐在地上的费尔南多:“跟我说说你们的神,和荷兰人的神的区别。你们现在是叫耶稣会吧?荷兰人现在信奉的是……多明我会?”
费尔南多惊讶的看着宋时,一瞬间以为是神灵的护佑,要引导这个堕落的人类皈依神的怀抱,虽然她还想要了解荷兰人的新教,但是没关系,只要了解了他的神,自然就不会被新教蛊惑。
于是滔滔不绝的和宋时科普起来了耶稣会的种种教义,说到这些他原本磕绊的汉语都流利了许多,显然在传教这一方面是专门训练过的。
因为大魏曾经对于这些西洋的教派是非常警惕的,还立下了四个条件:通过合法渠道来魏、穿大魏服饰、讲大魏官话、言行符合大魏的国礼俗,就可以进入大魏,为了避免大陆的信息被泄露,大部分来到大魏的传教士将终身不能离开。
耶稣会采取与中国政治当局合作的方式,希望朝廷的支持能转为开放,让他们传教,早期最有成就的耶稣会士传教士利玛窦,不仅进入了大魏的士人阶级,还成功的对徐光启进行了传教。
而多我明会则和耶稣会的包容路线恰恰相反。他们认为包容:包括政治上与意识形态上的包容,是严重的危害基督教义的完整。因此多明我会修士较倾向于避开官员,在官方不知情之下,偷偷打入地方进行传教,因此在大魏的朝廷势力之中印象极差,基本被打入邪教,加上他们红发碧眼,在大魏人的审美里和妖怪也没什么区别,也非常好辨认,想要偷偷传教,除非是勾结了足够的地下势力。
这也是西班牙人能占据澳门这个港口,并将澳门打造成耶稣会在东方传教事业的财务中心和战略中枢,而荷兰人始终无法进入大魏,只能在日本的原因。
而这样执著传教的荷兰人,用枪炮打开了日本的长崎港口,会
就这么安分的做生意吗?
小冰河时期对于大魏是一场漫长的浩劫,难道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同样还是农耕文明的日本,让他们安分度日。
西方这种宗教毒瘤号称的所有人属于上帝,遇上小冰河时期的封建农耕势力还是个半残状态,宋时不信,她找不到日本这个乌龟壳的缝隙。
她无视了费尔南多那些乱七八糟的教义,直接让他介绍多我明会的情况。
费尔南多垮着一张脸,一脸不情愿的开始诋毁,啊不是,是介绍多我明会的情况-
宋时的船队在费尔南多喋喋不休的话语中穿过了长崎的海关,因为有着德川家光那搜刮而来的印信,一路勉强算的上畅通无阻。
中间有个小插曲就是:检查的人目光落在费尔南多的头发上,露出了些鄙视,还有人想要上来查看这个洋人的情况,只是被宋时手下的人拦住了,这让一边的费尔南多脸色又黑了几度。
胡泉仗着手中的印信对着长崎港口的唐通事提了不少的条件,毕竟这玩意是他从德川家光的身上薅的,最多两天,等德川家光反应过来东西丢了,以幕府的消息传递速度,最多两天后就会作废了,现在不用白不用。
沿途还能看到很多的荷兰盖伦帆船和复古娇小一些的克拉克帆船被拦了下来,日本人对这些帆船进行了严格的管控和搜查,船上的荷兰人脸色冷峻又不得不忍耐,毕竟相比西班牙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