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那倒也不用,摆三十天家底都得掏空,还是得留些钱财过日子。”
“不至于。”
“何渡春好久没给我来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帮我赚钱,施蓉儿三人到底到了锦州没?也不知道来信报平安,她的香料生意我可是大东家,怎么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白知微站在廊亭下,扶着栏杆慢幽幽叹了口气,“若是动身去了踆州,也不知道她们还联系得上我吗?”
“这便是你不想离开建邺的缘由?”那句‘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梗在他的喉咙里。
之前他误会她良多,最开始以为她贪慕荣华,而后又误她只为权势。
当真以一颗肮脏的心望天上月,便觉天下月也入了泥潭里,污浊不堪。
白知微摇了摇头,动作间发带轻晃,她在哪里生活都一样,甚至还本能地想逃离,建邺似乎天生克她,一来就倒霉事不断。
白知微决定实话实说:“没有不想离开建邺,只是不想你被贬。”
“被贬?”顾卓动作一顿,白知微只是打算和她坦白了吗?
“不想你再受委屈了。”白知微想起顾卓之前的话,只要陪着他就好,她抬着头,“日后我都会陪着你。”
委屈?这倒是让他意外,白知微又从哪里瞧出他受了委屈,她总是这么多奇怪的看法。
那句会一直陪着他,很好的取悦了他。
见白知微没有继续的意头,他也不逼问,余生漫漫,只要他处理完眼前事,他就慢慢等,白知微总有一日会将一切都告知他。
两人站在廊庭下,静静地欣赏天边如火炫目的云彩,享受这最后的宁静,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拖长,脑袋亲昵地挨着。
顾卓领兵的圣旨一出,他肉眼可见的变忙。
连着三日,白知微都未在睡前再见过顾卓,只有在夜半时分,能感受到身旁有个暖和的身子抱着她,天亮时,那个位置又就空了,她都不知顾卓回来是不是她的错觉。
顾卓会在年关前出发,这些日子忙着筹备动兵前的事宜。
白知微倒是乐得自在,支了银子在大街上一路采买,长荣跟在她身后,白知微定完最后一件东西,谈好价钱,店家爽快地送上府。
反正顾卓这个时辰也未归家,临近年关,老天爷似乎想让大家过个好年,建邺这几日都没下雪,太阳当空,白知微心情不错,和长荣慢腾腾地逛着建邺。
白知微从糖葫芦架上揪下两串糖葫芦,递给长荣一串,四下无人,长荣才敢接了,学着白知微的样子,大口咬下,一下子酸酸甜甜在嘴巴里炸开。
这个天气吃糖葫芦别有风味,白知微开心高兴地眼睛眯成缝。
“小姐,二殿下若是去打仗,你要跟着去吗?”长荣跟了一路,像憋了好几日的话,倒豆子般倒了出来,“按照惯例,行军打仗不会带家眷同往。”
白知微刚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连忙粗略地嚼了几下咽下去,她潜意识里当然是跟着顾卓走,但她好像完全没问过顾卓的意思,顾卓这几日也没说过这事。
“自、自然是一起去啊。”
长荣拧着眉,大着胆子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小姐,若是上了战场刀剑无眼,奴婢说一句万不该的话,若二殿下真是心疼你,便不会带你去那种地方,应该让你安然地在建邺等他。”
白知微轻轻拍了拍长荣的脑袋:“大胆。”
“小姐……是奴、奴婢、知错了。”长荣震惊地盯着白知微,连忙要跪,被她拦着了。
“吓你的,怎么一点都不经逗啊。”白知微脸色一收,立刻哈哈地笑了几声,不再逗长荣,“你就是想太多,哪有人走一步算十步的,这样活着多累啊,况大晋七州都是他收复,区区一个踆州,他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