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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白知微动手拆了绷带,顾卓的伤口彻底暴露出来,两掌长一指宽的伤口横在左处胸位置,伤口极深,皮肉外翻,正往外渗血,瞧着可怜极了。

拆下的绷带满是血迹,白知微一顿,方才得知顾卓瞒她的火气,全变成了心疼,秀气的眉毛拧着,“又出血了,还是唤军医过来看看吧。”

“没事,只是刚才动急了,伤口又裂开了,那边有干净的绷带,知微帮我缠上就好。”顾卓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去请军医,他下巴一抬,书案对面放着一卷绷带。

她拿起绷带,小心绕过顾卓的胸口,缠上一圈,再绕过肩头,往复几次,直至彻底包扎好。

她无端又想起那个梦,委屈道:“不是都赢了吗?怎么伤成这样,不是都让你别追北羌逃将吗?”

白知微蹲在他面前,那股雨后草木的香味满怀,她埋头处理他的伤口,能瞧见长睫晕湿一片,长长的睫毛被打湿变成一簇簇,像极了向日葵的花瓣。

这伤原本便不是追北羌逃将受伤的,只是其间借口更难向白知微启齿。

两日前,顾卓率领三万虎啸军绕行楼兰,集合楼兰兵力,和前方主力两军进行包抄,此战大捷。

就在欢呼庆幸之际,顾卓身边一名亲卫忽而从左侧攻之,他的亲卫武功无一不是百里挑一。

他防护不及,被一刀击中。

亲卫当即便想自杀逃责,被拦下后,动刑逼问仍然一言不发。

在他这两日多方查证后,终于发现亲卫出自顾稷府中,受了顾稷的指使行事,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才出现方才十几名将士齐聚帅帐的场景。

这些向白知微提及,不过是让她多担忧罢了。

顾卓握着她的指尖,“不是什么重伤,便没向你提,留在营地真是在等北羌的降书。”

白知微一口恶气梗在喉咙里,怪她太弱,顾卓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说,她不自在地转过头,“我知道了,不是什么重伤。”

顾卓好脾气哄道:“好了,等北羌的降书到了,我们就回建邺,或者回衢州也行,别生气了,不是故意瞒你。”

方才见着顾卓满是担忧,倒是将她来这的主要目的忘了,她急忙将顾卓的外袍收拾妥帖,从袖口中拿出那封信笺。

白知微将信笺推至顾卓身前,“两日前,建邺来了信使,将信予我时,万般嘱托让我亲自交予你。”

顾卓拆开信笺,瞧见谢长垣几个字之后手一顿,沉声道:“你拆开过信了?看了?”

白知微正低着头检查,察觉顾卓语气不对,慌忙抬头,瞧见顾卓冷淡甚至有几分不信任的神情,顿时心下一沉,像被一根小针刺了一下,“我只是拆开了封皮,并非瞧见内里,也没看。”

似乎上天要拆穿她说谎一般,信笺的封口是破的,他捏着信封的手微微用力,信纸被捏得变形。

“我真的没拆。”白知微说完一愣改口,“你不信我?我真的没看,写什么和我有什么相干……”

白知微越说越急,额头鼻尖甚至浸出几颗汗来。

相较白知微的慌乱,顾卓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背着她拆了信纸,宽阔的背挡住了所有探究的视线。

所有的辩解都显得无力,白知微像是被人活活扼住了喉咙,再未发出一点声响。

顾卓不信任她。

顾卓捏着信纸用力,嘴角噙着抹冷笑,眸中杀意凌冽。

顾稷比他想象中更沉不住气,顾修远这么快就衰弱到如斯地步,信中最后谢长垣提到可加紧动手。

他闭上双目,压抑住浑身的杀意,他所行之事卑劣肮脏为人不耻,他宁受天下人唾骂,也不愿白知微知晓他的真面目。

手上一暖,白知微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手,只见白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