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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们自发举办庆功宴。

“画酒,我们要去云顶穹宫,一起吗?”

同行弟子热情邀请,画酒抬起笑脸看他,眼底是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她似乎经过认真考虑,斟酌后才拒绝:“我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要是仔细观察,会发现画酒眼底没有半分笑意。

画酒看上去性子软,和她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决定好的事,谁也劝不动。

同行弟子也不纠结,反正画酒也不只对他一个人这样,没什么值得失落难过。

他兴致高昂,忙着招呼其余弟子离开。

这样一来,大家都跑去云顶穹宫,小院中只剩画酒。

四周静悄悄的,天还未完全黑透,垂下一带金黄的光,连接云与水。

枝影横斜的庭院里,少女低着头,借着最后一缕天光,翻开尘封的旧书卷。

她右手握住书卷,左手半成拳,托住右肘,站立风间,像春日抽发的秀致枝条。

凉风拂过,扬起少女垂落的碎发,让她更显清冷,仿佛站在世界之外,与周围格格不入。

画酒并不在意外物,陷进书中一般,格外认真,揣摩书卷上的每一个字眼。

但仔细看会发现,这一页,她始终没有翻动过。

她一直在走神。

风停下的时候,空气变得粘稠凝滞,像被无形大手扼住,连流通都变得困难。

好一会画酒才反应过来,蹙眉抬眼,看向院门处。

碎金从云上坠下来,纷纷扬扬,如花雨落。

看见宴北辰时,画酒下意识将书卷捏得发皱。

她安静的世界里,除去云卷云舒,多了一个瞎掉一只眼的邪魔。

邪魔是个少年,穿着白底银纹云袍,神情疏淡,唯独左眼变得灰败死寂,再也看不见一丝色彩。

他踏着傍晚余晖,朝画酒走过来,轻车熟路。

如同曾经无数次,他走进她在星州的院子,陪伴她的孤寂。

但这次不同。

宴北辰不是来陪她的,而是想问,上次没有得到的答案。

他是个固执的魔头,不达目的不罢休。

画酒不觉得惊讶,只是放下右手,直白审视过去,没有丝毫闪避。

她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

或许是质问,又或许是哀求。

无论是哪一个,画酒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会感到意外。

然而下一刻,少女水润的乌眸,还是因惊讶而遽然睁大——

宴北辰揽住她的后颈,一把将她拉过去,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脸,偏头亲上,烙下带着蛮横意味的吻,没给对方一点缓冲时间。

这脱离画酒预想过的每一个情境!

她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画酒脊背瞬间紧绷。

被少年触碰的地方,麻麻酥酥的痒。

放开!

她想这样说,但所有呼吸,都被压榨到最后一丝,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

因为窒息,少女眼尾染现薄怒,气愤将手抵在他胸前,要把他推开。

宴北辰直接抓住她两只手腕,近乎凶狠地噬咬。

她得感受一下他的痛才行。

画酒猜得不错,来此之前,他想的确实是质问。

只是乍见少女平静的眼,宴北辰心底冒出一个念头,他知道无论什么答案,都不会满足他。

他只想干点让她说不出话的事。

这样她就说不出,令他伤心的话。

宴北辰成功了。

发现无法挣脱,画酒眼中全是愤怒,气得想咬他。

她也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