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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错,但她愿意放低姿态,以最低成本,解决问题。

这番话无可挑剔,要态度有态度,要诚恳有诚恳。

然而珈泽转过眸,满眼不可置信。

少年晦暗的目光中,涌动着浮沉的光,层叠的痛。

那是画酒不能理解的情绪。

半晌,珈泽起身冷笑:“你毁掉了我最爱的人才对。”

他毕生唯一想娶的姑娘,连宣之于口,都是罪恶。

隔着半披月光,珈泽遥想起,当年在逍遥墟的时光。

虽然辛苦,但前路充满期待。

为了星沉言一个承诺,他勤奋刻苦,日夜苦修,只想尽快学成归来。

从逍遥墟回来,他甚至连星州都没回,第一要务是赶去云州看画酒。

百年过去,少女穿着缀花仙子服,热情跑出来迎接他。

同色的浅紫发带,垂在她身前,乖乖巧巧。

少女仰起脸,笑容纯粹,目光盈盈望着他:“珈泽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她的信任与亲近,一览无余。

珈泽低下头,怔愣许久,想如少时般捏少女脸颊的手,也滞在空中。

最后那只手,只能无奈调转方向,欲盖弥彰,将她发上的花瓣摘下。

那时,她满眼都是他的样子,美好得不敢让人靠近。

以前他爱护她的天真,可现在,这份天真令人厌恶。

画酒永远无法真切理解他的痛,这才是他们之间,不可弥合的根源。

望着珈泽眼底生出的痛意,画酒以为他在说,因为她的出现,伤害了青瑶。

对于青瑶,画酒丝毫不感到抱歉。

“我并不觉得有愧于青瑶。相反,你们总觉得她可怜,实际上她欠我的比较多。”

与青瑶有关的问题,画酒向来不肯退让。

这场聊天,不欢而散。

*

雾云台一别,画酒很久没见过青瑶。

虽然珈泽从画酒手里拿走解药,解了青瑶的毒,但这次中毒,诱发青瑶生来就有的心疾,时不时心口绞痛,致使她久病不起。

这种绞痛不会危及性命。

可每次发病,细密的痛,如同蚂蚁啃噬心口,让青瑶抓狂。

医师曾私下告诉青瑶,说她先天不足,有早产之像。

这问题不难猜。

魔族怀胎三个月,神族怀胎需要十年。

当初颜银生下画酒时,颜楚客居星州,满心怨恨,不惜以药催生,诞下青瑶,将两者替换。

每一次绞痛,青瑶都越发憎恨死去的颜楚。

虽然颜楚的恶劣行径,某种程度上,给青瑶带来好处。

但不妨碍,此刻的青瑶恨她!

青瑶只需要最利己的情绪,从不在同一人身上,耗费多余感情。

要么纯粹喜欢,要么纯粹怨恨。

哪种情绪更有益她的身心,她就毫不犹豫选哪种。

颜楚已经死了,感激不会有半点收益,不如怨恨,起码能让她痛苦时,心情愉悦些。

这种心理,同样适用于画酒。

没有利益冲突时,青瑶可以喜欢她。

但一旦对立,青瑶绝不会,再给她半分好脸色!

雾云台上,虽然坑了画酒一把,导致她名声尽毁。

但对青瑶而言,此举得不偿失。

重新给她一次机会,她不会选择,把自己搭进去。

心疾之后,青瑶整个人都病恹恹的,精气神没了,还喜欢疑神疑鬼。

颜银大张旗鼓举办这次春宴,就是想让青瑶多出来走动,改善心情。

姹紫嫣红的花园,星沉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