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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午后,画酒把芙染花搬到外面的花架,蹲在院子里,给院中其他花浇水。

属实没想到,就这空隙,青瑶也能不请自来。

“画酒,姐姐来看你了,不迎接一下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画酒顿住手中动作,脊背发寒。

说实话,她不是很想搭理。

因为每当这声音叫住她,就意味着倒霉事情不远了。

青裙女子并没被她的冷淡刺伤,反而特意绕到她面前,热络拉起她的手:“没想到还能在魔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神界找我们呢?母亲很挂念你的。”

她眼中的热情几乎像是真的。

要是不了解青瑶,画酒都快被骗过去。

见她不答话,像只小闷葫芦,青瑶眉眼担忧道:“画酒,我是姐姐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当然记得,想忘记都难。

青瑶可不是蠢货,竟然找上门,必定是有十足把握,骗她毫无意义。

“不想回去。”

画酒直截了当回答她,不想再同她虚与委蛇,冷漠抽回手。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她清楚,没人希望她回去。

神界不是她的家,不欢迎她。

青瑶没想到,现在的画酒变得这样不好说话,便也懒得再装。

她上前半步,与画酒并肩,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你的命可真大,哥哥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呢?”她投去幽幽一眼。

看见真实的她,画酒轻笑一声,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说:“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装笑也很难,画酒只好垂下眼睫,盖住眼底情绪。

闻言,青瑶真心笑了:“果然,母亲说得没错,你真没有良心,枉哥哥以前对你那么好。”

对她好?

这次画酒连话都不想说,心中压着一块石头,提不起来,也落不下去。

青瑶善察人心,总是能精准攻击到她最在意的地方,绕着她环视:

“我一早就知道,宴北辰有个藏得严实的未婚妻,没想到,竟然是你。”

她半垂眼睑,低声在画酒耳边说,“你与邪魔为伍,我真看不起你。”

画酒没有愤怒,只盯着脚下的泥土看。

其实它们和神界的泥土一样,都能孕育出生命。

她平静反问:“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青瑶答不上来,只觉得她不可理喻。

“哥哥就是因魔族而死,你难道忘记了吗?与魔族为伍,你看起来很开心啊。”她愤怒抓起画酒的手腕,出言讽刺。

“魔族?不。”

画酒挣脱桎梏,抬眼与青瑶平视,“珈泽哥哥,他是因为你才死的。”语气肯定。

青瑶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说辞,岔开话题问:“哥哥死的时候,你愧疚吗?为他掉过一滴眼泪吗?”

“是你和母亲逼死了他,我为什么要愧疚,要为他掉眼泪?!”

可颤抖的声音,和变红的眼圈出卖了画酒。

“真是冷漠得令人大开眼界!”青瑶怒极反笑,“哥哥对你那么好,你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为他掉?”

“我真好奇,为什么当初,不是你死在苍野呢?”

画酒的情绪也激动起来:“我为什么要为他掉眼泪?即便世上所有人为他痛哭,我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

“还有,你如果这么厌恶邪魔,为什么不亲自去和宴北辰说呢?是因为不敢吗!”

青瑶将手指攥得发白,却没有发作。

眸光看见熟悉的事物,她放弃同画酒争执,盈盈走到花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