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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状若疯妇,扑在牢门,却又抓不住他半片衣角。

只能拼命伸手,癫狂大喊:“宴北辰,你这个小贱种,我一定要杀了你!”

宴北辰站的位置极妙,不远不近,刚好在她差一点就能碰到的地方。

可是差一点,永远差一点。

他抱着手臂,淡定听着她的咒骂。

可赤莲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看起来,永远都等不到她能杀他的那一天。

宴北辰叹气:“不是说过吗,你动了我的东西,我就要拿你最心爱的出气。低下头数数吧,你的好儿子们,都在这里了。”

赤莲快被逼疯了。青年继续道,“父亲说,阿莉与此事无关,只将她流放。可路途遥远,我这个当弟弟的,怎么能不关照她呢?”

留着仇人在世上,总是寝食难安。

“噢,对。”

宴北辰想起什么,满脸可惜,“还有我那小侄子。真会给人添麻烦,这么会投胎,以后长大,肯定会找叔叔报仇吧?”

青年捂住半张脸笑起来,像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笑完,他打破她最后的希望:“幸好,其赛的夫人畏罪自裁,舍不得稚子苟活,把他一起带下去了。”

他垂着一只手掌,五指向下,比了个堕入地狱的动作。

此言一出,赤莲心神俱散,顺着墙壁,弱弱滑倒下去。

青年静静看着她。

他知道这个女人曾毒杀他的母亲,也知道是她,教唆巫樗给萝灵姑姑下情蛊。

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得。

可现在他不会杀她,毕竟她心爱的丈夫还没咽气。

他不能确定哪个是她最心爱的,只好全部送下去,总会有一个正确答案。

这样才算兑现承诺。

赤莲强撑着站起身,声音嘶哑得如同地狱恶鬼,怒目而视道:“你这个小贱种,一定不得好死!我要见魔尊,巫樗你给我出来!”

“去告状吧。”

宴北辰怜悯看向她。

多么简单,巫樗若信了,把他一起杀了不就行了。

哪有多复杂。

*

这大概是魔界最寒冷的一个冬季。

等画酒缓过神,魔界局势已经大变天。

她的院子里又来了很多新侍女,但那些侍女沉默得像木头人,从来不和画酒说话。

画酒待在院子里无聊,可王城禁严,她被困在这里,根本出不去。

唯一会和她说话的只有常嬷嬷。

常嬷嬷上了年纪,总爱多愁善感:“外面可乱了,表姑娘还是别出去,待在这里更安全。”她以过来人的口吻劝到。

可画酒在意的并不是这个,想起巫樗中毒的事,她忍不住问:“舅舅醒过来了吗?”

站在她的角度,她希望巫樗早日康复。

常嬷嬷只淡淡说:“醒了。”

再没有一句多言,似乎极不想提这个人。

画酒问出真正想问的:“那三殿下去哪里了?”

为什么再也不来见她?

萧索冬季,天域茫茫,一阵风从院墙外的枯枝梢头卷过。

少女衣着单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仰起小巧漂亮的脸看她。

那张脸上的表情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

常嬷嬷心头一紧,走近轻轻将少女拢入怀中,昧着良心说:“三殿下自然有他要去的地方,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不过嬷嬷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不必为他担心。”

竞争对手都死光了,说句高枕无忧都不为过。

不过唇亡齿寒,林州王痛失爱女,在舟月的建议下,准备和宴北辰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