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扬起手中马鞭抽开马匹,不为她夺。
然如何敌得过对方!
韦玉絜杀招已出,右手叠影千重,就要击碎她腕骨力透胸膛,韦渊清旋身过来,以背对向韦玉絜,将崔悦护在怀中。
面具后的眸光滞了一瞬,收掌力过半击其后背,只将他们慑开,遂跃身追马,几个点足间翻身上了马背,夺路往西北方逃去。
“莫追了,先去院中查验!留一人去请大夫!”韦渊清捂着胸口吩咐下属,扶过崔悦,道是,“那处有御史台布控,思行在,她逃不了的。”
崔悦看着背影若有所思道,“她左手仿佛不能动武,右臂伤成那样,都不见她用左手。”
*
崔氏御史府在别院西边三里处。
韦玉絜要回去,最近的一条路便是一开始从西墙翻出,以轻功越过两条巷子,便可回归。但因遇网受伤,她没法御那样久的轻功,便只能从南北绕道回去。
南边是大理寺所在,这会惊动后,城防军已经靠过来,她只能往北走。
三司布控。
还剩御史台和督察院。
她盼着是都察院,即便还要杀人,也好过和崔慎对立。
然前方火把高举,堵在唯一生路口处的,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人。
三丈之地,她勒缰歇马,索性让自己喘了口气。
夜风阵阵,火光灼灼,彼此耳畔都响起更喧嚣的喊杀声。
且越来越近。
韦玉絜勾起了嘴角。
她所算无错,三司之外更有围堵的兵甲,如今是交上手了。
今日来营救李襄的人手,除了城外的兵甲未曾进来,其他所有的暗卫和死士都推上来了。
兵甲虽有万众,但不到必要时不能随意用之。这些年在皇城中的任务,基本全是由暗卫和死士完成的,毁了这部分,华阴便是少了耳目通讯,兵甲则没有了先锋精锐,她的复国大梦便算毁了大半。
且如今两方玉令都在自己手里,待过风头,可再作最后的盘算。
今日成功回去府邸,曙光便就在眼前。
“前方贼寇,下马就擒!”一位御史中丞开了口。
她坐于马上,岿然不动。心下却已经有了计较,狭路相逢,如斯喊话,多半设了弓箭手。
迟迟不下令,是崔慎想要活口。
她眼锋扫过四下,手从腰侧处出,夜色中闪过一抹寒光,乃是她一把匕首以圈挥出。随着她单足踩过马背,腾空跃起。埋伏在高处建台上的一个弓箭手被匕首钉破喉咙,跌落下来。
马因被她踩背踢过,吃痛往前面奔去,崔慎领人顿时四下分开,随后借树干为支点,跃身追去。
一路往西,乃崔府方向。
两人飞走在屋檐高墙上,眼见要越过一处巷子,下有垒起的砖瓦无数。韦玉絜提起一口气,下沉至砖瓦处,抬足勾起瓦片十数枚,施力踢向高空。瓦片受她足力,片片如暗器一般,崔慎凌空而过虽有防备还是被击中数枚,散力落下巷子,却尚且清醒有战力,知晓其人就在这处。但终究不如韦玉絜多年生死门前走过,有经验许多。甫一站定,被她扫堂踢腿,后以左手扣住他小腿,迫他屈膝在地。
韦玉絜扣住的是他悬钟穴,最是酥麻疼痛,知晓他一时半会再难起身,遂忍过错乱的内息上涌,含着满口血腥,越巷而去。
途中经过一处残火,遂脱下乌衣劲衫,掷火上焚毁。
一炷香后,在崔府后院围墙外落下,终于熬不住喷出一口血。忽见一重人影过来,正要举手反击,闻得一声“姑娘!”
是青鹄。
“婢子也刚到这处,正要想着去寻姑娘。”
韦玉絜由她上来搀扶自己,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