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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令,禁军依令有条不紊地执行。

萧芫将目光投向柴扉旁边,一直默默立着的端王。

端王察觉到,露出个客气的笑,低声解释:“萧娘子见谅,郡主对小王恨之入骨,小王便不去凑热闹了。”

……

乘来时的銮舆回宫,自前朝往颐华殿的路上,丹屏眉飞色舞。

“……端王做戏高手的名声都传开了,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端王主动示好,向圣上下了军令状,随后为了达成目的,引诱清湘郡主。

咱们在重明寺那一晚看到的,就是端王的第一个局。”

“一出手就这般生猛,清湘又被端王封后的承诺迷了眼,死心塌地到在清荷宴上名声扫地都不知悔改。”

“直到端王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她才不得不信,听道观里伺候的婢子说,得知真相的短短几日,清湘郡主看起来就老了五岁不止,心疾也是在那时迅速加重的。”

丹屏幸灾乐祸,“让她以前总是和娘子争这争那的,这就是报应!”

看清萧芫的神色,笑意小心地敛去了些,“娘子,不高兴吗?”

萧芫眸色深远,捉摸不透。

闻言浅淡应了声:“自然高兴。”

丹屏困惑地挠头。

娘子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兴啊……

宫廷甬道齐整的青砖印过无形的足迹,轻装裙摆被风带起,灰白的天光透过,映下半片飘逸的薄影。

恶有恶报,自当高兴。

只是以利用情感达成目的,为了投名状不择手段……她虽佩服这份狠绝,却,也发自内心地厌恶。

端王此人,能活到今日,当真不简单。

这样的人,可用,却也必须防备。

刚入颐华殿大门,漆陶迎上来,“娘子。”

萧芫心头一紧,“可是姑母那……”

出宫前,她曾在慈宁宫拦下了一碗多送的补汤。

“没有,”漆陶忙道,“太后处无恙,娘子莫要忧心,那碗补汤,已令严查了。”

“是江寺卿在花厅等候多时,要求见娘子。”

“江洄?”萧芫讶然。

大理寺卿有何事,也该去求见李晁才是,到颐华殿做什么?

第110章 因果

花厅四面引水, 冬暖夏凉,尤其临近初冬时节,是整个颐华殿光线最好的地方。

也正因此, 萧芫早先便命人将琉璃塔摆在花厅正中。

如此,从早到晚,无论何时,都能望到它折射出的七彩光晕, 美不胜收。

而今日,那座小巧玲珑的塔前, 却立了个消瘦挺拔的身影,将光亮挡了大半。

着俭朴的青色布衫,不见嶙峋锐骨,只余沉重的怅惘。

萧芫看着,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好像有丝丝沁凉落在心上,越累越多, 直到,有一片凝在了指尖, 缓缓融化。

萧芫怔然仰头, 看到空中飘飘荡荡,有如莹白飞花,不尽洒向人间。

身侧漆陶柔净的声线含了笑意, “娘子,落雪了。”

是啊。

落雪了。

又是,一岁冬日。

“奴婢就说, 怎么今岁的梅花开得这样早, 原来,是迎着初雪呢。”

点点红梅簇拥下, 花厅正中那人转身,长衫广袖轻舞,飘逸不知严寒。

恍惚间,那面容渐渐柔软、沉静,相似的眉眼有了独属于女子的风韵,含着笑,遥遥看着她。

这是她记忆里,萧家祠堂挂着的,母亲的画像。

原来,松枝说得没错,果真眉眼有几分相像。

与母亲,更是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