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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征兵。

明面上看, 这只是支撑前线度过难熬的冬日, 可实质上,却意在为前线的全面溃败铺后路。

战时供需一个月以前便已步入正轨, 无论军需还是兵力皆已完备。

莫说冬衣这等生活所需,便是战车火药,也在源源不断地往边关运送,始终保持着略微冗余的状态。

如此,朝臣依旧觉得不够,无非是不信岳伯伯真的能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大败至今已有月余,边关始终固守城邦,一封捷报也不曾传回,而守城牺牲的将士,却在不断增加。

莫说朝臣了,便是萧芫自己,心中也捏了把汗。

往下看,朱红的御笔批复,令五日后再议。

萧芫看向太后。

“姑母,岳伯伯之前承诺的时间,便是这几日吗?”

太后颔首,“如果顺利,捷报后日便可传回。”

后日,那李晁的批复还预留了两日,若此次乾武之患无法尽除,再做长远打算。

奏折放回原处,再例行几桩内宫事务,便令传尚服局女官入内。

冬衣遵循往年旧例,先是太后,后是萧芫。

萧芫自今岁生辰过后,便已是皇后份例,因此除平常的冬衣之外,还有冬日时祭典宴饮之类重大场合所需的吉服衮服。

衮服是依先帝时期,即当今太后当年皇后时的规仪,落凤凰于飞,与帝王衮冕的金龙祥云相配。

尺寸与婚服相当,萧芫试穿之后并无不合身的地方,便令妥善收好不再増改。

女官走后,萧芫见松枝目光望着一处,手中托盘都忘了放下。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到了自己腰间悬着的半枚玉佩。

自决意要查出储家谋逆真相之后,这块半玉她便会时不时拿出来佩戴。

“松枝。”

松枝浑身一颤,回神,立刻将托盘放下,跪地请罪。

萧芫:“你认得这枚玉佩?”

松枝伏在地上的手攥紧,有些发颤,“娘子,奴婢,奴婢……”

萧芫声线放柔了些:“不妨事,起来回话。”

松枝试了两次,才从地上站起。

依旧是低着头,“娘子,奴婢只是在幼时,偶然看到过这枚玉佩的图纸。”

萧芫回身,坐在窗边坐榻上,也赐了锦杌让她坐。

“莫怕,这枚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我问你,也是想看能否从你这里获取些线索。”

“您母亲?”松枝讶然失声,“江南储家,是娘子您的母族?”

萧芫颔首,失笑,“这并非是什么秘密,我的母亲,正是江南储家储江雪。

竟没人与你说过吗?”

松枝眸光颤动,良久,方道:“奴婢记得,您的母亲是在您幼时便……”

阒静悄然弥漫。

萧芫眉眼稍垂,“所以,这枚半玉,已是母亲唯一的遗物。”

松枝呼吸轻滞,眼眶有些红。

抿唇,踌躇着,终还是开口:“奴婢确实在幼时还未入宫时,在家中见过,只是父母叮嘱奴婢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抬眼,神色渐渐坚定:“可是奴婢的阿父阿母之前在黔方,是因为娘子才从洪灾中活了下来,娘子还收留奴婢,对奴婢有恩,奴婢愿意告诉娘子。”

萧芫听出话音,“是因为,当年储家谋逆案?”

松枝点头。

“储家世代书香门第,忠君爱国,时常帮扶邻里,若遇灾年,还会开铺施粥,奴婢的阿父阿母,便是当年储家所救。”

“那时父母家业尽毁,本想卖身去储家当个奴仆,这样,起码能活着熬过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