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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这是唯一的办法。宫中管制森严,从淑太妃这边很难达到同样的效果。

“那这些人现在如何了?”

李晁:“招供后于狱中自尽。都是无亲无故,近几年陆陆续续被陈家买回去的。”

萧芫拧眉,几年,那么早就布了局?

李晁抬手合上,“他们活着尚好,都死了反倒可疑,明显是背后的人等不及要坐实罪名。”

萧芫颔首,“太妃和陈家打交道绕不开宫中,与宫中记载一对就知真假。”

证有不证无,只要宫中记载对不上,这些供词便算不得真。

“还有一事。”

萧芫回头,他垂眸望着她,眼中含着道不清的情绪,有些怜惜,又有些……冷意?

入宫求见的帖子展开在面前时,萧芫方明了。

无它,只因这是萧夫人,她的继母平婉的拜帖。

客套殷勤的字字句句,以萧正清的名义道着关心与思念,是平婉一惯的行事风格。

她是当真厉害,当年姑母接她入宫的事虽闹得不大,但稍稍了解些内情的人都知道原因,可这么些年人前人后,嘴里无不念叨着对她的关心,做足了慈母的姿态。

碍眼又恶心。

萧芫冷道:“这是萧正清给你的?”

不知不觉,李晁另一只手也撑到了御案上,将她圈在了怀中。

却隔了些距离,不曾过多接触,萧芫并未察觉。

只听他的声音似乎更近,几乎贴到了耳郭,“你不乐意,明日我便随意寻个托词还回去。”

萧芫摇头,清浅垂眸,似是有些委屈,“若这回拒了,不又给了她说辞,让她在外头明褒暗贬地说我不孝,连父母都不认。”

这倒是真的,甚至前世有一回被她亲耳听到,她没忍住,当场就上去指着平婉的鼻子骂,结果被指指点点不说,回来还自个儿郁郁了许久。

而今想来,真是蠢。

多半平婉知道她在,才故意这般说,目的就是激怒她,这么一来,正好验证了她不孝的罪名。

这一次,她干脆将计就计。

不是爱演戏吗,那便让她们演个够。她偏不给落话柄的机会。

萧芫要将拜帖拿起,他却没松手,侧过头看着她,语气霸道,“你若不愿,我让他们盯着,看谁敢闲言碎语。”

萧芫咬了下唇,鼓腮,“使人去盯妇人之间私底下的话,也太浪费了些。”

他深深凝视着她,指腹轻扫她靥边的粉红,喉间滚着低沉的字句。

“不浪费。”

简简单单三个字,震荡在胸膛间,带着他欲给出去的所有。

萧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珍视,她像是他世界的中心,占满了一整个幽沉的瞳孔。

又像被他囊括,圈在了他亲手垒起的四方高墙。

细腰如折柳,被他轻松把住,萧芫身子一颤,腿有些发软。

他倾身,迎向她。

萧芫眼睫轻颤,眨动似扑朔的蝴蝶,素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不安地捏皱衣襟。

“芫儿。”

呼唤似遥远的祝祷,撞入心扉,勾魂摄魄。

“这是何物?”

修长的指节勾出一串佛珠,一下将她带回了那个花瓣纷飞的佛殿。

那时,她与僧人道,

望他余生,平安顺遂。

她的生命乏善可陈,前世今生最深的爱恨纠葛里,都是他的身影。

从幼时开始,他们便一同在姑母的羽翼下成长,捉弄、争吵、嬉闹……

他严肃古板、天生帝才,是姑母最大的骄傲,却总会因她不听话的抗争气结,除了朝政,花在她身上的时间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