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么做?
傅溶得到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几乎没有任何疑问,柳章会杀了江落。
傅溶爬上墙头,江落还蹲在那,玩蚂蚁。她似乎感觉到墙后有人。傅溶刚爬上去她就抬起了头。二人对视了一眼。江落兴高采烈的,叫道:“傅溶!”
傅溶望着她脏兮兮的模样,跟个小狗似的,心里怪难受。
“你在那干嘛?”
“这有个蚂蚁窝。”
江落捏着一片叶子,朝他挥舞两下。
傅溶从墙上跳下来,落在她身边,没好气:“白痴。”
江落道:“白痴是什么?”
傅溶懒得跟她掰扯,“我问你,你把向云台的尸体藏哪了?”
江落道:“没有藏啊。”
没有藏是什么意思?这回轮到傅溶懵逼了。
她该不会杀了人,直接把尸体丢在那不管吧。
……
向家大公子向云台离奇暴毙,死于非命。尸体不知道被什么什么东西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个骨头架子。他家丫鬟首先发现这具骷髅架子,当场被吓疯。
向家人报了官。仵作赶到现场,什么有效线索也没发现。骨头上一丁点血肉也没留下,死了八百年一样,衣着却完好无损。
也就是从那身衣裳判断出死者身份。
据仆人们回忆,向云台生前就穿着那身。
那天晚上公子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小姑娘。向云台死了,小姑娘也不知去向。只是仆人只见过她背影,难以描述特征,只能说长得不高。
现在衙门正全力侦破案件。皇帝开早朝时,御史中丞当场悲痛到昏厥。皇帝怜悯老臣年迈丧子,交代刑部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此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柳章听闻凶手作案手法非常干净,把傅溶叫过来。
“她还没死吗?”柳章一句废话也不多说。能猜得到,这事多半是江落干的。
“……”傅溶瓮声瓮气,心知舅舅什么都知道了,“没有。”
“你让我很失望。”
“舅舅,我……”
“把她带过来。”
“舅舅,”傅溶顿时不安起来,“你想做什么?”
“你做不了的事,舅舅可以帮你做。”
柳章平和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道:“但是傅溶,你总要学会长大。”
傅溶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半个时辰后,傅溶遵照柳章的指示,把江落带进府里。江落意外发现结界消失了,还以为他们重新接纳了自己。她欣喜万分,决定表现得更好一点,再也不去招惹那位舅舅。虽然柳章十分讨人厌,但谁让他是傅溶的舅舅呢?
以后她见着他就绕道走。舅舅之外的事情,都好商量。
哪知傅溶直接把她带到了柳章面前。
江落如临大敌,登时炸毛。她不安地抓着傅溶的袖子,往后缩起来,预感到大事不妙。风吹动柳章身前尚未干透的符纸,红色朱砂线条狰狞。柳章放下笔,道:“你出去吧。”
傅溶迈不动脚,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口。
“舅舅。”他嗓子干哑。
“出去。”柳章面色冷若冰霜,话音带着点瘆人的力度。
傅溶从未听到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柳章抬手,将傅溶打出去。傅溶摔出三丈远,门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
江落扭头想跑,却打不开门。柳章正在逼近她,她心慌意乱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傅溶与她一门之隔。他什么都能听到。危险的气息让江落大脑飞快运转。以她如今的内力,与柳章抗衡几乎是不可能的。逃恐怕也逃不走,竹屋,楚王府都在柳章的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