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秦愫失笑道,“你可别往我身上推。”
“行,我自己学坏的,不赖任何人。”
“业儿是个好的,要说坏,还是牧儿那个混账,被我惯坏了。”
秦太尉陡然提起秦牧,秦业一顿,望向了秦愫。
秦愫神色波澜不惊。
秦太尉收敛神色,对秦愫道:“你放过他吧。”
秦愫盯着他,旋即笑了起来,道:“爹说什么呢。我不过吓唬吓唬他。秦牧也是我亲弟弟,我一样疼爱,还能真伤他性命吗?”
秦太尉闻言,沉默了片刻。他从座椅上缓缓起身。秦业下意识要去搀扶,却被挥手屏退。秦太尉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出三步。所有人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秦愫静静审视着他的背影。只见秦太尉缓缓转身,朝秦愫跪倒。秦业大惊。
秦太尉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把额头贴在地板上,高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秦愫立在秦家正厅内,面对着青天,身后是秦家的列祖列宗。
她拖长的影子好似冠冕加身。
矗立在那里。
第123章 缱绻“师父,我冷。”
柳钟病了一场。连着高烧两日不退。卧床昏睡,梦魇缠身。面色潮红气息虚浮,四肢绵软无力,因高热而浮肿。额头上盖着一块冰丝帕子降温,汗在褥子上漫成人形。
那日得知长安的消息,柳钟当场昏倒,病重。据留影球透出来的消息,帝后离世,长安大乱。太子仁善孝顺,之所以能在妖界苦苦煎熬至今,皆因怀抱回家信念。父皇母后都还在家中等着他,他是父母的儿子,妹妹的兄长,大梁的太子。
守护万民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真相比他预料中要残酷得多。原来他被掳走那日,父皇母后就已经都不在了,他这两个月的期盼和怀念都奠定在空中楼阁之上。
国破家亡,无外乎此。
柳钟身心垮了下去,沉溺于光怪陆离的梦魇之中。
柳章坐在床边守候太子。这些消息对他们俩的冲击力不小。数千里之遥,无论长安发生什么,他们都无能为力。柳章叫醒太子,道:“该喝药了。”
病榻上的青年兜兜转转睁开眼睛,被子下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抓住什么。
柳章反握住他的手。
柳钟浑身乏力,气若游丝。用一个枕头垫在后背支撑起身体。他病恹恹地靠在床头,眼皮略睁着。柳章望着憔悴不堪的年轻人,端起了药碗,道:“喝药。”
柳钟轻微地摇摇头。柳章舀了一勺药,喂到他唇边。他连吞咽这个动作都十分费劲。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轻声道:“皇叔,我是不是很没用。”
柳章道:“大梁有此一劫,错不在你。”
当日太子大婚,太后忽然薨了。柳章算出大祸东来,封锁东宫。他用法阵封住了皇宫,论理妖魔难侵。可若是乱党作祟王朝倾覆,他也无力回天。
柳钟注视着窗外灰蒙蒙的月亮,道:“大梁,是不是已经完了……”
他坐不稳,整个人往下陷,眼泪断了线地淌着。
柳章道:“喝完药,我便告诉你。”
柳钟眼珠子木讷地转了半圈,望向柳章,喃喃道:“皇叔知道?”
柳章把碗递给他。柳钟怔愣片刻,抬起手,端住碗。他想知道大梁是否气数已尽,自己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必要。楚王是修道之人,神机妙算,或许能窥见一二。溺水之人渴望抓住浮木。柳钟的手抖了半天,掰开自己的嘴,喝药。胡乱吞咽。
他按捺下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冲动。以倒灌的姿态,强行把药咽下去,药汁子苦得人舌苔痉挛,肺腑如烧。他一边喘气一边抓挠喉咙,颤声道:“皇叔,快,快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