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的瞳孔中倒映着明亮的雪光。
柳章道:“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江落抓着柳章的袖子,期期艾艾,道:“师父别走。”
柳章坐在床边,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水珠,道:“师父不走,师父陪着你。”
江落放心了,闭上眼睛。她很累。她每时每刻,都在跟理智做斗争。她把脸贴在柳章的膝盖上,像一个做噩梦的乖孩子。柳章满身水渍,同样疲惫不堪。其实这一切也不是江落的错。谁都没有错……她从未发/情过,也许什么都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很难受。
江落安睡了一刻钟。
她手指攥紧,死死抓着柳章的袖子。柳章还在,他没有走。江落陡然惊醒,那一股邪念又钻了上来。傅溶走了没关系,反正柳章还在。一样的。
甚至是她更想要的。
“师父。”江落嘴唇蠕动,发出细弱蚊蝇的呼唤。
“我在这,”柳章拧干帕子,盖在她出汗的额头上,“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师父。”
江落缓缓坐起了身体,望着柳章的脸。
帕子滑落到膝盖上。
柳章握着她僵硬的手,免得她指甲掐进自己的肉里去。
江落看着两人相接触的手,体温再次上升。她的意识渐渐恍惚起来。
柳章关切道:“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
江落像是听不懂他的问题,道:“师父。”
她喊师父,喊了又没有后文。
柳章不厌其烦地回应她,给她安全感,道:“师父在这。”
江落伸手抱住柳章的腰。这个拥抱是十分安宁的,带着眷恋的。
柳章摸着她后脑勺,道:“还难受吗?”
江落道:“我闻着师父的味道,就不难受了。”
柳章道:“不难受就好。”
江落道:“师父我们交/配吧。”
柳章道:“……”
突如其来,猝不及防。柳章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他没有勇气再问一遍你说什么。怕自己会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吐出来。他缓缓掰开江落的肩头,两人分开一段距离。江落眼神清明,真挚而温暖。她捧着柳章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由衷道:“没有傅溶,师父更好。”
柳章把自己的手一寸一寸抽出来,目光含着冷意,盯着她道:“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江落意犹未尽磨蹭着他的袖口,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柳章挥开袖子,气急败坏,“不许这么想!”
江落道:“为什么?”
柳章险些失态,厉声道:“因为我是你师父!”
师父又怎么了……师父就是柳章,柳章就是师父。
江落还想摸到他袖子里的手腕。柳章豁然起身,离开。江落抓了个空。柳章走了,并愤怒地摔了门。江落后知后觉,他不是说要陪着她吗?为什么要走?
“师父。”她下意识喊了句。
这次没人回应她。她坐在那,渐渐呆滞石化了。
第100章 煎熬“因为我太难受了。”
隆冬大雪。
师徒二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柳章布下结界,困住江落。江落无法冲破结界去找傅溶。
他们之间的关系降低到了冰点。
傅溶走了,被吓跑了。家中剩个大麻烦。柳章被两个混账玩意气得肝疼,还要为他们收拾烂摊子。他一夜没睡,翻找古籍,寻找消解之法。如果不是江落,他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去研究“妖兽如何安全度过发/情期”这种鬼问题。
柳章想到她的话就火冒三丈。
混账东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