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
傅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我觉得舞姬一案必有隐情。死者伤口断面过分整齐,不像巫术所致。结案陈词环环相扣,毫无破绽,反而显得刻意。前头什么线索都查不出来,忽然冒出个凶手,明摆着是幕后之人故意推个替死鬼出来。刑部早早结案,想给上头一个交代,可这样未免对死者太不公平了。”
傅溶有理有据,说出自己的见解。柳章叫他来就是为了分析此事。
柳章与他持有相同意见,道:“这件事确实不简单。”
案子已经查清,处置结果都出来了。他们还在探讨真相,其实没有太大意义。但真凶逍遥法外,如何对得起死者在天之灵。傅溶既然插手,便不能半途而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他心有盘算,道:“改天我去刑部调案宗再看看。”
柳章道:“为何要改天呢?”
傅溶一愣。他尾指被蛛丝牵动,心也动了下。江落在催他。傅溶佯作若无其事,他低头喝了口茶水,道:“舅舅觉得应该什么时候去?”
柳章道:“人命关天,你本在调查此事,中途被玉山麒麟打断,拖延了很多天。刑部结案,肯定有人做种作梗。你若不尽早查清,等他们把证据全部清干净,真相可能永远不会有大白于天下的那天。”
“舅舅说的是,”傅溶想了想,他的责任并不轻,“我会尽快办的。”
“我和你去趟刑部。”
“啊?”傅溶有些傻眼,猝不及防,“现在?”
“你有事吗?”
“没,没有,”傅溶心绪如麻,闪烁其词,“我很空闲的。”
说完他想给自己抽一个大嘴巴子。
柳章扫视他,将他的踯躅和慌张看在眼里,道:“那走吧。”
两人同去刑部,调案宗。刑部主事是个憨态可掬的胖子。胖子喜迎贵客,热情招待,一听到贵客来调案宗,当即耷拉着眉毛犯了难。
调案宗必须有朝廷文书,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照章办事。年底考评就要开始了,主事实在不敢犯禁,恳求楚王殿下和傅小侯爷的谅解,希望他们补了文书再来,别为难他一个干活的。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儿,恳求二位大人有大量,别怪罪他,他也没有办法。
官场老油条滑不沾手,一个照章办事,就能把柳章和傅溶卡死在门外。
今日来得仓促,他们确实没有文书。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可能强抢。
两人算是扑了个空。
傅溶再三暗示他通融一下,主事仍旧不松口。傅溶别无他法,只能对柳章道:“今日朝廷休沐,没法补文书,要不我们过两天再来?省得叫他为难。”
胖子感动得一塌糊涂,拱手道:“小侯爷深明大义。”
柳章并非仗势欺人之辈,也没有强求,道:“那便如此吧。”
傅溶掉头就走,摆出请的手势,“我送舅舅回去。”
柳章反问道:“你要去哪?”
傅溶眼珠子转了几圈。刑部离傅家不远,他脑中灵光乍现,为自己找到一个绝妙的借口:“这不正好路过侯府。我去看看我爹,晚上就不回家吃饭了。”
这套说辞合情合理,绝不引人怀疑。
柳章一直主张傅溶和傅争鸣修复关系。傅溶回家探望亲爹,他不会阻止。
傅溶打着如意算盘,心思活络。没等他高兴起来,柳章接上话,道:“正好,到了午膳时候。我也顺道拜访侯爷。”
傅溶道:“……”他没阻止他,他要和他一起去。
这不对吧。在他的印象中,柳章从未踏足过侯府。柳章和傅争鸣相处得并不和谐。为什么突然临时起意去拜访傅争鸣呢?傅溶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