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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可以 江挽灯 81945 字 4天前

杨玉文心底里也隐隐盼着老头子赶紧死。

你不是一直瞧不上我吗,觉得驱魔司没有你不行吗。那你干脆死一死,看看你死了究竟会不会洪水滔天,我杨玉文能不能独当一面?十多年来,他心怀恶念,憋着一股气,从未真正发泄出来。他觉得杨虎臣真正死了那天,自己一定会很痛快,彻底解脱。

摆脱父辈的阴影,真正成为掌权者。

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东西。

他就是唯一的主宰。

直到赵志雄冲进来,跪倒在地,战战兢兢说完了什么。

杨玉文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心是空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地堡内,鸦雀无声,唯有满地残渣,和跪倒的驱魔司众人。杨玉文揣着杨虎臣的颅骨,又捡起了一根折断的灯杆。灯杆的尖端沾着些许布料和皮肉,显然这就是凶器。大名鼎鼎的杨国师,竟然是被一根棍子戳死的,听起来十分讽刺。

那人还又踹又踩,还搞得残渣到处都是。杨玉文到来之前,所有人都惊呆了。无人敢收尸,无人敢说话。赵志雄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死寂中开口,道:“大人……”

杨玉文打断他的开场白,直切正题。他只关心这一件事,问道:“谁干的?”

赵志雄头皮发麻,因为什么线索都没发现。他当然不敢正面回答,道:“那人是用钥匙开的门,机关全部关闭。也没有动用法力,所以事发无人察觉。”

杨玉文重复了一遍问题,“我问你谁干的?”

赵志雄缄默不语。

杨玉文看向了他,赵志雄磕了三个响头。

“能进入地堡核心层的钥匙只要两把,一把在我身上,一把在宫里。”

杨玉文理智仍在,没有发火骂人。他扔掉灯杆,从自己怀里掏出了铜钥匙,端详片刻,确定是真的,没有掉包。这可真是见了鬼了,杨玉文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那人从宫里偷了玉玺,打开入口,关闭机关。”

赵志雄语塞,根本接不上话来。

按理来说,能打开地堡的,只有皇帝和杨玉文。

杨玉文想让杨虎臣死,直接取下骊珠就行,没必要动手。这父子两关系扭曲敌对,却又一脉相承。那毕竟是他亲爹。

而若是皇帝陛下指示,让人暗杀杨虎臣,似乎也说不通。杨虎臣是个活死人,杀他的用意只能是为敲打杨玉文。可换阵才成功,皇帝这么做,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而且,帝王心术,讲究制衡和体面。毁尸灭迹却不做干净,如此激进,更像是怀着深仇大恨的泄愤之举,不像皇帝派人干的。这么一琢磨,两头不通,只能是有人偷了玉玺,进来杀人。

杨玉文的揣测十之八九接近真相。

“大人,有一件奇怪的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杨玉文道。他面色平静,毫无丧父的悲痛之色,好似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们用了蝶粉。”赵志雄凝重道:“什么都没捕捉到,凶手好像凭空消失了。”

“这么说他是鬼杀的?”

杨玉文露出讽刺笑容。他放下颅骨,拍了拍手上灰。

蝶粉能捕捉影像和气味,任何凶杀现场,必定留下痕迹。现在竟然出了两桩命案,都成例外。东宫外头惨死的舞姬,只留下影像,没有捕捉到凶手的气味。现在地堡出事,不单气味没有,影像也没有,成了无头悬案。

要么凶手是鬼,无影无形。要么那人未雨绸缪,抢在驱魔司反应过来之前清理了现场。另外一位毒师听了片刻,上前禀报杨玉文,开口道:“门口的石针被触发过,凶手不是鬼。”

杨玉文看着他,道:“石针呢?”

毒师道:“应该在凶手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