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你,现出原形。”
江落打着扇子,道:“我现出原形,可能会吃人。师父说不能随便吃人。”
昭阳公主道:“你说什么?”
二人针锋相对气场不和,秦愫接过话头,挡在公主面前,道:“果品上来了,有公主殿下最喜欢的芙蓉汤,公主请入座,用些茶点。待会我们坐船赏荷花。”
昭阳公主还想再说两句。她乃是金枝玉叶,天潢贵胄,谁不捧着她贡着她,江落一介小妖竟如此无礼。她当场便要发作,可秦愫看着她,显然是劝阻的意思。昭阳公主对秦愫十分尊敬,江落毕竟是秦愫下帖子请来的,不好闹得太难看。昭阳公主只好忍了一时不快,暂且放过她。
秦愫亲自捧来碟盏,扶昭阳公主入了座。
侍女们鱼贯而入。
众人各自回到座位上,交换眼神,精彩纷呈。
接下来肯定有好戏看了。
众人吃茶点,闲叙新鲜事,有的说些时新的衣裳首饰,胭脂妆容。有的文雅些,探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凑近悄悄说的,则是些婚嫁类的八卦,谁家公子与谁家小姐定了亲。
江落独坐在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将她们的每一丝表情和语调都细细品味。
她见那些男的,爱讲仕途经济国计民生。又见这些女子,关心自己的容貌和才艺。人间男女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种族。他们彼此关心的事风牛马不相及。江落一面观察,寻找双方之间的共性,很快有了结论,人大概都是自恋的。
看似在恭维对方,实则每个表情都在表现自己。
一群人表面上在交流,又好像都在自说自话。
“江小姐,”秦愫见江落落单,主动同她搭话,“这茶汤合你心意吗?”
“挺好喝的。”江落道。味道确实不错。
“你喜欢便好。”
秦愫坐在她旁边,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江落嗅到了一丝淡雅的兰香。
秦愫轻摇罗扇,扇起阵阵凉风,问道:“傅小侯爷近来可好?”
江落道:“他很忙,每天忙到四更天才睡觉。”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秦愫道:“难怪没见他入宫,太后很挂念他,时常提起。”
秦愫一直住在宫里,侍奉太后起居,深得太后垂青。她脾性极好,宫里头的公主和娘娘没有一个不喜欢她。听说皇帝有意封她为郡主,以国礼赐婚风光大嫁。偏偏碰上不识好歹的柳章,拒了婚事,惹得皇帝不满,太后动怒。
此事在长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秦愫竟如此宽容大度,将柳章的徒弟请来,奉为座上宾。众人皆觉此举大有深意。若当年事成,秦愫就是江落的师母了。
“你怎么知道,傅小侯爷四更天才睡觉?”赵小姐揪出字眼故意反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江落很不客气。
“江小姐身为楚王殿下的徒弟,也是傅小侯爷的师妹。师父师兄为国事奔波劳累,江小姐关切在意,也属情理之中。”秦愫轻而易举接过话头,化解机锋,“江小姐是吩咐下人给他们送宵夜,才知道的,对吗?”
“对,”江落觉得秦愫很有意思,“你说得都对。”
“国事再忙,也该保养好身体。”
秦愫气定神闲,道:“江小姐理应提醒他们早些休息。”
昭阳公主十分关心,挤到江落另一边坐下,问道:“傅溶最近在忙什么呀?”
昭阳公主与傅溶自幼相识。
傅溶外出历练时。昭阳收拾行李潜逃出宫,溜进楚王府。她有模有样背了把剑,向傅溶宣告,要跟他一块浪迹天涯。傅溶没答应,把人捆了,塞进马车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