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正想退回去。江落已经倒了两杯,尝了鲜。她咂摸两口。滋味不错,大肆称赞,“好喝!”
店家喜笑颜开,道:“是,喝过都说好喝,您二位慢用。”
江落已然尝了,没法退,只得留下来。
傅溶记着柳章的嘱托,赶忙道:“尝尝就行了,别喝太多。”
江落将另外一杯推给他,“你也尝尝。”
傅溶道:“不用了。”
江落道:“真的很好喝,师父又不在,没人会知道。”
两人对坐,隔着一张大木桌。傅溶坚守规矩,江落非要他尝尝,费了好一番口舌。她脾气执拗。傅溶婉拒再三。江落直接爬上桌,举着酒杯喂到他唇边。
少女如花裙摆散落在黑漆桌面上,像暗河里的夜精灵爬到他面前,引人犯罪。在她身后,酒旗招展,烟花绽放。无垠夜幕被点亮。河岸边的人同时抬头,发出惊叹。花火转瞬即逝,流光溢彩,江落的眼睛熠熠生辉,每根头发丝都在发光。
太亮了。
傅溶眼底再也看不见烟火。
这样美好的夜晚,喝酒是应该被许可的。
傅溶方寸大乱,鬼使神差喝了,咽了。梅子酒并不烈,却像团火焰,滑进咽喉,落到了胃里。他吞咽的动作过于急促,以至于根本没尝出梅子酒的味道。只觉得烫,热,连五脏六腑都要着火了。江落跪坐在他面前,凝视着他嘴角酒渍,笑问道:“好喝吗?”
傅溶眼神无处安放,耳朵红得能滴出血。
他低低嗯了一声。
江落退后,滑下桌子。她握着一滴不剩的空酒杯,自鸣得意,道:“我就说嘛。”
傅溶如被火烤,舌根浮现酒香余甘。味道出来了。他暗自品味,忍不住再看她一眼。江落自斟自饮,扭过头去看烟花。傅溶注视着她清晰的侧脸。风吹额发轻盈。她半靠在栏杆上,指着那朵最大最亮的烟花,惊喜道:“哇!快看快看。”
江落眼底倒映着五彩斑斓的夜空。时而明亮瑰丽,时而暗下来。光影交错,那一场盛大的烟花盛大落幕。江落回过头,傅溶尚未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二人对视了一眼。傅溶掌心冒汗 ,口干舌燥。他听到胸膛里回荡着巨大的心跳声。却像喝醉一般,眩晕起来。
江落道:“下次我们还来看烟花喝酒,好不好?”
傅溶心生悸动,不受控制。
“好。”
第39章 玩尾巴“说了不要弄了。”
两人为了看烟花,特意跑到护城河下游,远离人烟的僻静所在。
对月当空,水天一色。
酒家早已打烊,妇人抱着酣睡孩儿在屋里缝补衣裳,猫儿打着哈欠。木灯笼光影阑珊。对岸泊着几只花船,偶有娇笑声响起,船身晃晃悠悠。
江落和傅溶坐在这头游廊,占据一张酒桌,背靠长湖,两人不知说些什么,笑得弯腰拍桌,一时高兴,江落站在椅子上用筷子敲酒盏。傅溶捉她下来,玩着什么划拳游戏,总输。酒喝了一坛又一坛。
最后两人都倒了,趴在桌子上睡觉。
夜凉如水,长廊寂静,脚步声由远及近。柳章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两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糊涂蛋。他给侍卫赤练递了个眼神,赤练扶起烂醉如泥的傅溶,扛走了一个。只剩下趴窝的江落。柳章的影子刚好斜斜地倒在她身上。
一个时辰前,柳章待在楚王府。侍卫急急忙忙来回禀,说把小侯爷和小姐跟丢了,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已经很晚了,柳章放心不下。他们上回出门游玩,江落弄出只变异的蝎子精,搞得几条街戒严。这晚柳章没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岔子。
万一傅溶没兜住,被驱魔司的人察觉。他们俩就得去驱魔司大牢里过夜。
柳章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