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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可以 江挽灯 80203 字 1天前

尽管非常艰难她还是在坚持。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千瑶把蛇杀死了。那么钱府被抄家之后,应该没有蛇了才对。没有蛇,她和傅溶去时,看到的是什么?蛇掳走傅年年,又是要上供给谁?不对。难道她根本没有把蛇杀死?难道还有第二条蛇?

怎么办,出不去。

江落的灵魂剥离了身体而存在。她一部分正在死去,而灵魂还在挣扎。她得出去,离开幻境。然后救走傅年年,跟傅溶汇合。这是她承诺过的。傅溶还在回廊中杀蛇呢。她怎么能抛下他一个人,辜负他的交代。

除了傅溶,江落还想到了柳章。

这一切的契机源于柳章。

江落想起来,是柳章让她去找傅溶的。他算出傅溶会遇到一个小麻烦,让她去帮忙。他既然那样神通广大,是否也料到江落会落到这样的处境。他驱使她进入幻境,深陷绝望,又想让她明白什么道理?

柳章是不是正在嘲笑她呢。连一个幻境,都不能抗住。她还能做成些什么事呢?江落浑浑噩噩,拖着残躯往上爬。不管怎样,放弃等死,一定会让柳章看不起。她忍着剧痛,试着用蛇骨沿着石板挖出一条缝隙。

哪怕只有一丝光,也是好的。

地窖黑得像是地狱。

许久后,她手指磨出血,终于挖掉那块小石头,挖出一线光。小石头从石板边缘掉下来。开出仅仅二指宽的洞口。她把一只眼睛凑到洞口上,刺眼光芒让她几欲流泪。她能看到苍白的天空。江落嗓子沙哑,艰难发出声音,“有人吗?”

钱府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她咽了口唾沫,又喊了两声,只有风吹落叶无尽萧瑟。

钱府空空荡荡,形同鬼宅,什么人都没有。钱舟山也不见了。

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江落徒劳无力,躺在蛇骨上,仰望那狭小洞口。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

仿佛混沌初开,她尚未孵化,还在蛋里。坚硬的石壁像是蛋壳,钱府就是孵化场。母亲死去了,周围的一切也都死了。无人教她怎么做。她被困在牢不可破的蛋壳里,明明已经具有意识和记忆,却怎么也无法破壳而出,获得看世界的机会。

好想出去看看。

漫长的沉寂,万籁无声。

江落终于闭上了眼睛,陷入无尽黑暗。时间长得像是没有边际,她听到蛋壳裂开的动静,和她的心跳同震。她感觉到窒息,想要张大嘴大口呼吸。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过去多久,她从深渊中听到冰雪消融的水滴声。

清晰的,滴答。

第一声燕子叫声引发了雪崩,山崩地裂,草树萌发新叶,埋在土层下的笋尖钻出厚重泥土,那浩浩荡荡,摧枯拉朽的新生到来。

江落再次睁开双眼,从衣裳里爬出,她重获新生,剧痛全部消失了。身体轻盈灵动,仿佛没有骨头的存在。她穿过巨大的白色蛇骨,沿着石壁爬上那狭窄洞口,从二指宽的出口钻出去。她的视角变得很低。

外头冰雪消融,院子里开满了春花。

钱府又大又空,到处贴满封条。梁上布满蜘蛛网,燕子筑巢,兔子从狗洞里穿来跑去。江落太久没有进食,她被饥饿所驱使,生吞掉一只兔子。她感觉肚子变沉了,游走的姿态也变得笨重。石子路凹凸不平,硌得慌。

江落游到阴凉的草根下,这才减缓了波折坎坷,肚子好受了一些。她并不知道自己以怎样一种形态重现人世,只知道这样足够安全舒适。她贴着墙角,游遍钱府每个角落。那些小妾们都不在了。钱舟山也不在了。

回廊后,几个官兵来回走动,正在翻找什么。

一个黑衣官袍男子坐在中庭的树下,其他人都站着,只有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