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你的学生赢了,还好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你。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选手,我才这么做的。”
她说的是‘我’,安部注意到这一点,但没有打断。
“你觉得自己、和你签下作为选手的中岛的俱乐部,还能为现在的她提供多少帮助?不论是实力还是提升实力、证明实力所需要的资金。”
“接下来的国际比赛不可能在日本举办,这一点你也是清楚的。还有更专业的集训,为了能让她留在那个赛场上所需要的训练。”
“这样规格的花费,没有来自商业机构的赞助,仅凭中岛选手自己、哪怕再算上或许愿意出资的枭谷学园、算上你和那位一直支持她的铃木教练和她的家庭,再把社会渠道也一并算上——”
“能让她走到最后吗?”
“而以目前射击界所具备的商业价值,哪怕成为当下最具价值的选手,但如果不能跳出射击的世界,代表日本女子射击的中岛选手又能得到多少赞助?”
话说到这里,安部也用沉默作出了回应。
这些她都知道,这是所有选手都需要考虑的问题,更何况是中岛。
但是
“你会让她成为下一个你吗?”
果然,她在担心的是这个。
和丹羽不同,安部是清楚的,除了时间和努力,想在射击一途上走下去,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代价必须考虑。
尤其是她们这些,两手空空上路的人。
“不会。”
但不用担心。
“哪怕让她放弃射击,我也不会让她成为下一个松原有栖子。”
表演到此结束。
人为的剧本已经演完。
聚光灯已经打在真正的主角身上——
故事的进展,就只能由她自己决定了。
比赛结束以后,我坐上提前买好的车票一个人回到了东京。
父母是第二天回来的,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但看到两人藏起来的广岛特产
不好好放进冰箱的话,会坏掉的吧。
“我看到了。”
“嗯?看到什么?哦——特产吗?很巧,最近也有同事去了广岛,都说了不用准备伴手礼了,因为小光你也在——”
我叹了口气。
“不止是我,你们也在啊。”
“妈妈还有爸爸,都在。我都看到了,还听见你们叫我的名字了。”
“欸,听错了吧会不会是教练?那位铃木老师。”
其实,也不需要直接指出错误。
任由对方说下去,真相迟早会浮现。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木兔。
你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才任由那个明显在撒谎的村上自顾自地说下去的吗。
虽然有点过分,拿那个人跟父亲类比。
“没错,是铃木老师。”
不是高木、也不是高桥是铃木老师。
“而且两位教练都不在现场,这次我是一个人去的,所有安排都是跟射击协会那边确认的,是集训的时候就确定下来的事情。”
而且哪怕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从紫式那边再次得知了两人出现在现场的事情。
但还好两人来了,因为这是今年我在国内的最后一场比赛了。
国际锦标赛的第一站不在国内,后来的赛程也没有本国的参与。
光从比赛的地点来看,也注定不会比之前轻松。
但还有时间,在正式出发之前,还有时间——
虽然,是必须离开这里,才能真正发挥作用的时间。
而在离开日本之前,除了学校,还有地方我也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