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是现在,早在上车之前,我就意识到今天的木兔,平静地有些不同寻常。
倒也不是不相信他,但要说一点担心也没有,也是自欺欺人。
因为我很清楚,失去自己最擅长的斜线球这一武器的木兔是怎样的状态。
可是该怎么问呢,直接问‘没问题吗’感觉有些缺心眼。
比赛还没开始,就算是问本人,这样的问题也毫无意义。
【所以真是太好了。】
我眯了眯双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跟他们再比一次了。】
迫不及待吗。
差点忘了,这个人根本不需要我担心。
早在分组的结果出来之前,木兔就已经为上次挫败过自己的对手,备上了属于他的礼物。
也是属于他的武器。
【光顾着说我的事情了,选拔赛有提前出分组吗?】
【有。】
【虽然同组的大部分选手我都不认识,但有一个人,是你也认识的。】
那个人在下车以后,就独自走远了,不止是谢谢,甚至连再见也没有留下一句。
看样子这次比赛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三天,居然就开始有意识地跟对手保持距离了吗。
【欸?我也认识,紫式吗?还是跟你一起来过学校的那个藤本!】
【藤原。】
【抱歉!记错了。】
没错哦,这样才比较像我熟悉的木兔会用的语气。
而且也不需要道歉,那个人可是毫无愧疚之心的用对手的肩膀当了一路的枕头呢。
【居然第一轮就碰上了!】
其实我也想过要发这段话过去来着。
【还担心护膝的事情吗?】
啊,说起这个,刚才听她自己说出来的东西,似乎也能跟木兔说一声——
【藤原以前打过排球。】
藤原绫也以前打过排球。
但如果只是简简单单地‘打过’
就好了。
不止是打过,她打得很好,相当好,好到——
“绫也也跟爸爸一样,也去参加全国大赛吧!还有春高!”
不知道第多少次,用神兵天降般的扣球拿下最后一分后,藤原绫也走出排球教室。
父母在门口等她。
抱她的是母亲,说话的也是母亲,而被母亲提到的父亲也笑眯眯地看着她,没有反驳。
但也没有接上母亲的话。
藤原绫也注意到了这点,也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了。
可能是因为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个天赋超群的女儿,母亲没有注意到这点。
也可能是因为母亲很高,比父亲高很多,单纯地没看见。
和在排球场上不同,更高的身量不总是优势,尤其是在这个不允许女性强大的地方。
尤其是在,作为配偶的丈夫还比一般人要矮上一些的时候。
不止是作为父亲的自己人的祖父母——对于儿媳高出儿子一截,让他在外人面前很没面子。
还有那些多嘴的人。
就像母亲说的,父亲是排球选手,虽然已经退役了,但身边人都是知道的。
而在看到因为身高问题在在役期间吃过不少苦头的父亲找了这么一个‘高个子女人’后,自以为正确,实则可笑到不行的猜测也传入藤原家。
不论是她和父母的藤原家,还是把藤原这个姓氏交给父亲的祖父母家。
‘一定是为了改善基因才娶的吧’
‘也算各取所需了,这种女人可不好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