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认识到病魔的可怕。
医生告诉他,江序舟的情况不算特别乐观,随时都可能存在危险。
毕竟,关乎于心脏的事情,没有谁能说得准。
他静静地看着,希望把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自己走过去就能进入爱人的怀抱,感受到温暖的体温,听见正常跳动的心脏。
“江序舟”也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扬起,眼里含笑。
叶浔看得认真,以至于将窗外噼里啪啦的雨滴声都忽视得一干二净,耳旁唯独留下手机视频里安稳的仪器声音。
如果眼睛不发酸干涩的话,或许他可以一直盯着面前的人看下去。
他没忍住眨了眨眼,再次睁开时,面前的江序舟恍然消失,余下那盏昏黄的落地灯,和空无一人的房子。
叶浔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
早上五点,并不是探望的时间段。
他边发信息询问邬翊的情况,边进洗手间冲了澡,顺手又去江序舟的衣柜里拿了合身的衣服穿上,赶往医院。
路上的雨很大,无法看清道路,前方的车灯变得模糊,像极了除夕夜空里绽放的烟花。
绚烂,又转瞬即逝。
叶浔打开双闪,悠悠地跟在前车后面,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潮湿的气息从半开的窗户滑进来,与衣服上淡淡的水生香味混合,脑海里满是方才挥散不去的画面。
“江、序、舟。”每念一个字,他的手就敲了一下。
念完,他又缓缓叹了口气。
大雨加早高峰,等叶浔到达医院楼下的停车场时,已经是接近于九点钟。
程昭林打着伞下来找他。
“江总昨晚情况挺好的,没发生什么事情。”程昭林汇报工作般说,“目前在输营养液,医生说需要看后续的情况再确定什么时候进食。”
“……嗯。”叶浔应了。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更何况,他已经经历过很多遍。
“对了……”程昭林收了伞,和叶浔走进医院大门。
一个抖走伞面的水珠,一个拍落肩头的水珠。
“江总昨天睡醒问邬翊哥,你去哪里了。”
闻言,叶浔动作一顿,心里乍然浮起一阵暖意。
江序舟睡醒第一个想的是他哎。
不过……昨天不告而别的人好像是自己。
爱人起来不见他的踪影问一下,貌似也挺正常的。
“然后邬翊哥说,你回家了。”程昭林没抬头,也就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叶浔脸上露出的浅笑。
“后来,他还说了什么?”叶浔继续追问。
程昭林挠挠头,回忆了片刻,就在旁边这人的期望值达到顶峰时,如实回答:“不记得了。”
叶浔默默加快脚步:“……”
他现在巴不得立刻就见到江序舟,趴在床沿,听爱人讲昨天没有讲完的话,以及简单说说谈惠的情况。
步伐越走越快,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程昭林已经从快步变成了小跑,再到后来实在受不了的慢慢步行。
叶浔走出电梯门时,探望时间刚好到,重症监护室的大门一开,许多家属都站起来,窝在手里的手机振动几下,是邬翊发来的信息。
他望向唯一坐在长椅上的身影,走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进去了。”
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太长了,长到叶浔的耐心近乎于耗尽,才堪堪走到病房门口,与那双漆黑熟悉的眼睛对视。
“……小浔。”江序舟力气依然不足,说出来的话比气音重不了多少,扬起的尾音暴露出他内心的喜悦,“你来了?”
“嗯,我来啦。”叶浔走到陪护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