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25 / 31)

正如叶浔所说,就这样一直平常的过下去,他也一直陪在江序舟旁边,病房成为了他们的另一个家。

叶浔也在江序舟被允许的活动范围内,清醒时间中拼命找机会证明,自己需要爱人。

他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乖乖把手里的毛巾递给江序舟,顺势坐到床沿,仰起头,江序舟习惯地接过,一点点帮他擦头发的水珠。

“你是小孩子吗?”江序舟笑着打趣道。

这段日子,都快给他养出习惯了。

“不可以嘛。”叶浔笑着反问回去,“你以前不总说我是小孩吗?”

小孩脾气、小孩话,哪一个不是小孩的意思。

江序舟不反对也不答应,只是在擦得半干的时候,手一挥,将毛巾盖在叶浔脑袋上:“好了,小孩自己去吹头发吧。”

他脸上的笑意不减,看着叶浔取下毛巾,笑嘻嘻地回头用干得差不多的头发蹭蹭自己的掌心,才依依不舍地走回卫生间。

江序舟开始喜欢这种被需要、被爱的感觉,至少能确定自己活着,并且还有价值。

他望向窗外,阳光明媚,就连掉光叶子的树都散发着勃勃生机。

它们也都在期待春天的到来。

“对了,医生说今天可以撤胃管了。”叶浔从卫生间探出头,另一只手仍举着吹风机,“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只能从米糊中选。”

“米糊也有味道可以选吗?”江序舟问。

叶浔吹干头发,放好吹风机,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会没有味道可选?”

说完他抿了下//唇,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可以选的味道,因为更多的都是冲剂。

“那我看着点?”他问道,“第一餐要吃好点的。”

此前,江序舟所有的食物和营养液都是打成糊状,通过胃管喂进肠胃,看得叶浔眉毛紧皱,牙齿死死咬住嘴唇。

平日里鼻子进水都会呛咳,那这些比水还要浓稠的物质进入,岂不是更加不舒服。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爱人会有多难受,多痛。

甚至,江序舟因为心脏病,需要严格控制饮水量,再加上吞咽问题,水同样是通过胃管流入肠胃。

可这点水能解决生理需求,却无法湿润嘴唇。

这也就导致,叶浔每次看见爱人干涸裂开到出血的嘴唇时都心如刀割,守着点帮他用温水涂嘴唇。

叶浔曾多次询问医生什么时候能拔胃管,得到的回复一直是看病人胃部情况。

直到今天早晨,才成功收获好消息。

在他看来,拔了胃管,可以吃更多适合恢复的食物,恢复好身体就能做手术。

心脏手术做好,他们就可以回家。

叶浔越想越开心,坐在陪护椅上,点好两人的饭:“我们马上可以回家啦!”

“嗯?”拔胃管江序舟也固然开心,就是不明白这件事和回家有什么联系。

他看着兴奋到用脑袋来蹭自己的爱人,心里软了一片:“你想回家了?”

“不是。”叶浔停下动作,椅子移进了些,埋头进爱人的颈窝。

也许是因为江序舟穿的是从家里带来的睡衣,又也许是因为叶浔心情大好,所以他的鼻尖能闻到一阵淡淡的,令他心安的水生香味。

而且,爱人的体温也给叶浔带来些许安全感。

他的爱人在康复。

他的爱人马上就能好了!

“我想和你一起回家。”他加重语气,“我、和、你。”

“回我们的家。”

叶浔语气上扬,深深吸了口气,由衷感叹道:“真好。”

江序舟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同样回道:“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