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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除了日常吃的菜以外,还装满了他喜欢喝的饮料,冷冻有满满一抽屉的冰淇淋。

这明显是做好了长期生活在这里的准备。

叶浔后知后觉发现,那段被绑架的时光里,江序舟没有请做饭的阿姨,也没有保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并且就连公司都没怎么过问。

江序舟……什么意思?

他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是好好的,强制地陪伴自己渡过这段时间,留下个好印象再消失不见吗?

叶浔手足无措地站着,冰箱低于环境几度的风吹拂过裸//露的手臂,使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最后一点吃饭的想法都消失殆尽了,他跑进书房,试图想找到一些东西,能够否认自己最开始冒出的想法。

他依旧固执地相信江序舟不是想离开。

江序舟肯定舍不得离开。

书房一片狼藉。

干涸的血迹、零散分布的花瓶碎片、细碎的土壤,每一处都在告诉叶浔——

之前那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他蹲下//身,痛苦地抱住脑袋,江序舟两次受伤的场景交叉出现,最后都停留在那双乌黑的瞳孔。

渐渐的,瞳孔里的光散去,化成一层薄雾。

最后,不堪重负的眼皮垂下,遮盖住那片黑。

叶浔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想,再陷进去了。

然而他控制不住。

他扶着柜门起身,沉默地打扫完书房。

再然后,疯狂地拉开抽屉,寻找江序舟可能会留下来的东西。

信也好,礼物也罢,只要是江序舟留下来的,全都能安抚他此刻烦躁且临近崩溃的心情。

他不相信江序舟会不留东西给他。

不相信江序舟就舍得这么孤身离开。

果然,如他所料,在拉开的书桌的第三个抽屉里,看见了那张涂涂改改好几次的信纸。

总共两行,叶浔一眼就能扫完,却又耐着性子从头一个字一个字读。

第一行:小浔,遗产已经公证,律师会来联系你。

什么遗产?

江序舟你为什么要立遗嘱?

你……真的打算离开?

想要否认的想法被证实,叶浔抖了一下,咬住嘴唇,强迫自己继续往下看。

第二行:之前所有的事情,对不起。

刹那间,自己被推出去那刻,耳旁出现的话有了解释。

江序舟的道歉,是因为私自给叶温茂转院,是因为囚禁了叶浔。

那最后一句道歉呢?

是不是因为意外在叶浔面前离开,给爱的人留下心里阴影。

可是,江序舟你知道吗?

这两句道歉都不是叶浔想要的。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在,你安然无恙地活着。

这样就足够了。

信纸上的字越来越模糊,叶浔不敢眨眼,生怕泪水会滴落上去,晕染本就不多的字。

他半仰起头,跪坐在地上。

这段时间的叶浔,如同一个迷失回家方向的孩子,不争气的眼泪总会悄无声息地落下,他不喜欢这样无助的自己,也不喜欢这样流泪脆弱的自己。

可是,他没有办法。

如果连流泪的权利也一并失去,也许他就再没有站起来面对江序舟的勇气了。

片刻后,他止住眼泪,小心翼翼地收好信纸,关好抽屉,恢复书房原本的模样,关门前又留恋地回头扫了一眼,就仿佛四年前的某一个傍晚,他成功拉江序舟出去散步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的叶浔是满怀期待,而现在的叶浔却失去了期待,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