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想哭(2 / 3)

道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该接近江序舟还是该远离江序舟,是听从内心还是遵循本意。

人无措的时候,都想用眼泪去掩饰脆弱,去发泄内心情绪。这是本能。

暗红色的睡衣在咸涩的泪水打湿下,颜色变得鲜明。

叶浔努力压下呜咽,却仍露出些许声音。

无助,委屈,难受的情绪接连透过眼泪流出来,原本该在四年前流出的泪,该在江序舟面前流出的泪,跨过时间,流在了静静躺在江序舟衣柜里,他自己的睡衣上,流在了江序舟味道的睡衣上。

直到凌晨,叶浔也没换上那套睡衣,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哭的时间太长,嗓子又疼又哑,他蹑手蹑脚走出去倒了杯水,慢慢喝完,顺手给衣服丢进洗衣机,洗完晾好,给谈惠写了个纸条,走出山海府。

*

大雨初霁的墨城市,云雾缭绕,江序舟放下平板,揉了揉鼻梁。

江池苑项目全周期文件已经被他浏览一遍,并没有发现问题。

哪问题出在哪里?又是谁举报的呢?

“序舟,设计单位发来了《工程质量评估报告》,而且我又调取了施工项目这段时间的影像资料……”邬翊推开办公室的门,边气喘吁吁地说,边拿出u盘和资料,末了才抬眸看江序舟。

这不看还好,一看倒是给他吓了一跳——

江序舟的脸色苍白,黑眼圈极其明显,嘴唇泛起青紫。

“你你你怎么了?心脏疼不疼?哪里不舒服?”邬翊手忙脚乱地绕过办公桌,观察起江序舟的脸色,“你晕不晕,想不想吐?”

江序舟这些感觉都没有,当然也有可能已经疼习惯了,身体自动忽视这些细微的疼痛。

他摇摇头,插上u盘,戴上电脑旁防蓝光的金框眼镜,打算过一遍这段时间的施工视频。

邬翊一把拦下:“我昨晚看过了。没有问题,设计单位出的评估报告也没有什么结构性问题。一切正常。”他顿了顿,商量般说道,“你先睡会儿吧,工地的机构复查我去看,等我回来后去和从恒他们聊聊。”

从恒是江池苑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昨天举报材料一下来,江序舟便停了他的职务,但是按照规定,他们需要对相关管理人员问责。

“不用,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江序舟用力咬住唇,试图用血色掩盖住青紫,“感染性心内膜炎本身就容易存在口唇间接性青紫,不碍事。”

“你信不过我?”邬翊问,“怎么让你休息这么难?”

“不是不信你,是没必要。我不习惯做甩手掌柜。”江序舟起身走进洗手间,“你回去换身衣服,十分钟后出发。”

邬翊见劝说无用,只能作罢,心里盘算着等下一次有空,他定把江序舟绑去医院,全身上下用扫描仪检查一遍。

办公室的门被大力关上,江序舟松下口气,他没有抬头看镜子中的自己。

现在这个状态,必然是狼狈,不堪入目的。

人身处高位久了,便会下意识抗拒自己狼狈的样子。江序舟也不例外。

他双手撑在洗漱台边,呼吸沉重,有些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他用手按住胸口,努力调整呼吸,却没成想窒息感越来越强,仿佛被塑料膜紧紧勒住喉咙,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大口喘气,都吸不进一口气,眼前浮现一团团黑雾。

嗓子又干又痒,一股血腥气直往上冲。

完了。江序舟脑子里警铃大响。他连忙俯身,打开水龙头。

下一秒,暗红色的血喷溅在洁白的池壁,一点点与水混为一起,滑入下水道。

他闭了闭眼睛,甩了一下脑袋,强迫自己深呼吸。他感觉这口淤血吐///出去后,身体比以前要轻松不少,至少他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