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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动手去撕,然而刚抬起胳膊,又手滑把毛巾落在了地上。

他赶忙扑下去捡,扎着针的那只手却不慎带歪了吊瓶,长长的钢杆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得亏初时越反应快,才来得及把他护在怀里,自己用后背挡住了输液杆。

“没事吧?”

他赶紧去检查裴言卿手上的针,见只是回了点血,针头还稳稳地扎着,才算是松了口气。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靠在他怀里的裴言卿头脑还在发懵,但输液杆重重砸在对方身上的一幕,他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还好,”细白手指抚上对方被砸中的后颈,轻轻揉按着,“你疼不疼?”

“……不要紧。”

微凉细腻的触感瞬间勾起了初时越的回忆,想到视频中的某些画面,他的牙关忽然咬得死紧。

看来靠自己独立擦身不太现实,裴言卿无奈地叹息,湿漉漉的眸子睇住他,轻吐出一口气:

“恐怕得你来帮我了。”

尖锐的犬齿刺破了柔软的口腔壁,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初时越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

他点点头,重新打湿一条干净毛巾,把被子拉到那人腰部以下,随后双手向两侧一扯,撕糖纸般扯开了薄透的隔离服。

月色漫进窗棂,为白皙莹润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

裴言卿虽然看起来瘦,却骨肉匀亭,丝毫不显得哪里骨骼突兀,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喷吐优美地起落,衬得两粒淡粉越发圆润鲜活。

担心他着凉感冒,初时越只得强压着绮念,仔细又快速地为他擦拭。

动作间,指腹不慎掠过瘦韧的腰窝和挺翘的圆弧,他也只能隐忍着,规规矩矩地给人套好上衣。

下半截如法炮制,但当毛巾擦到脚部时,他还是忍不住停顿下来,自顾自伸手比划了一下。

那么纤细的两只脚腕,他一只手就能轻易拢住。

毛巾被放在一边,转而是手指掬了热水,从脚踝到足弓一路细细地揉搓。

脚部的肌肤本就比别处更薄,淡青的血管显露无疑,在蕴了力道的摩挲下,所有的嫩白处都渗出了绯红。

尽管意识模糊,但裴言卿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握着自己脚掌的手心很烫,烫得他忍不住蜷起脚尖,细微地打起了颤。

初时越却不肯轻易放走他,五指恶劣地反扣住淡粉的脚趾,沿着圆润的轮廓来回摩挲,直到湿润麻痒的触感让对方不得不求饶,才肯停手。

“别弄了,好痒……”

“……嗯。”

他没事人似的擦干了双脚和手掌,为裴言卿穿好睡裤。

后者立刻扯过被子把身体盖得严严实实,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早就被人瞧了个通透。

“我要睡了。”

他轻咬着唇,瓮声瓮气地下了逐客令,“你快走吧。”

“今晚我不走,在这陪着你。”

行军床早被初时越在一旁摆好,他望着裴言卿满脸困惑又焦虑的表情,嘴角愉快地扬起,毫不客气地从柜子里找了套大号睡衣,转身进了淋浴间。

倒不是他矫情有洁癖,只不过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不仅是裴言卿,连他自己也有些按捺不住。

病房里暖气很足,后半截的淋浴他干脆用了冷水,才勉强纾解掉那些溽热。

冲完澡出门,床上的人已经沉沉地昏睡过去,他怕吵醒对方,没用吹风机,扯着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放轻手脚来到床边。

裴言卿闭着双眼,呼吸均匀,脸上残留的妆容被温水洗去,露出的皮肤薄透白皙,尤其纤薄的眼皮上印着淡淡的双眼皮褶,黛青的血管也隐约可见。

初时越不由得屏住呼吸,心底油然而生某个大胆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