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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六不答反问:“那你呢,觉得我恶心吗?”
有些汉子明明觉得他很恶心,却又因为好奇对他抱有龌龊的心思。
不知道许云帆是不是也是这样。
说起来,李六很久不曾同除家人外的汉子这般说过话了。
或者可以说,除了家人外,村里人很少同他搭讪,哪怕他主动,那些大娘看他的眼神也是带着不加掩饰的蔑视。
她们蔑视他的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汉子,却要跟个女人哥儿一样被男人搞呢?
难道他就不觉得丢脸吗?
久而久之,李六便不主动同人打招呼了。
至于外头传他调戏村里几个姑娘,那也是他气不过,谁让那几人说他是兔儿爷,还说他早年在府城里卖过。
当然,这些事,许云帆同样不知,闻言只以为李六在说他身上的味,“恶心?你要是好好洗澡,把自己打理干净清爽一点,我就不觉得你恶心了,我没别的意思哈,就是吧,你身上的汗臭味都变酸,这味道,闻多了,我有点想吐。”
作为一个精致的美男子,许云帆最看不惯李六这幅邋里邋遢的样子了,只是看着就觉得全身难受。
李六闷闷的笑了声,“现在的小汉子,说话都这么直接吗?你赶紧洗吧,我替你看着,有人过来了我告诉你。”
要是他不臭一点,那些汉子只怕要凑过来闻他是不是同姑娘哥儿一样香了。
自己都这么说了,李六还是无动于衷,许云帆干脆不说了,认真的洗澡。
洗完了,他还不忘拿起那根当摆设的鱼竿回去。
李六摇头失笑,他大抵知道许云帆为什么要带鱼竿过来了。
许云帆提着一条鱼回到家时,刚踏进院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今晚家里有客人在,秦润准备的菜很丰富,一盘烧鸭,一盆蘑菇炖鸡,一道糖醋排骨,另外还有两道许云帆爱吃的酸豆角炒肉、虎皮扣肉。
只是这虎皮扣肉,许云帆只爱吃瘦肉,肥肉一般都是秦润替他吃。
秦润把许云帆带回来的鱼收拾出来,“萧叔,你爱吃鱼吗?你说,我做。”
明知秦润这话就是客气话,是把他当客人看,但萧衡之还是感到很高兴,“都可以,你的厨艺不错,做什么都香,我不挑的。”
要是让京城客栈的老板听到萧衡之这句话,估计早掀桌了。
萧衡之这话,谁信啊!
秦润就信了,“那我就做糖醋鱼吧。”许云帆就爱吃糖醋鱼,就是懒的挑鱼刺。
“哇,咱们家今晚吃的好丰富呀。”许云帆笑呵呵的把桶放下,见着萧衡之居然坐在厨房的灶台前帮忙折柴火,不由一愣,“萧叔,你怎么进厨房来了?”
萧衡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就是村里的汉子,平时同媳妇、夫郎下地干活回来,洗衣做饭也还是媳妇夫郎干,在他们看来,这些家务活,都是女人哥儿该干的事,哪有汉子做这些事的?
村里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富贵人家的汉子了。
许云帆不过是觉得意外,话落在萧衡之耳朵里,却变了味。
萧衡之体力不行,折不了大的柴火,便折细的,好方便秦安下次生火时用,“怎么,汉子就不能进厨房了?”
看得出来,萧衡之干活的动作很是生疏,许云帆拿起柴刀将萧衡之挑剩下的柴火砍了起来,“萧叔,瞧您这话说的,汉子不能进厨房,那汗子是不是还不用吃饭呐?主要是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这样的人?我是哪种人了?”
“就是那种锦衣玉食,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的人啊!”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