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的的方一没说话,坐在方猎户身边,只跟着点了头,示意他的立场。
“不行的,”秦润摇摇头,“云帆说了,必须要给工钱的,现在由他当家,我不好跟他对着干。”
“这怎么是对着干了?我说你这孩子,银子多了是吧?”方猎户扫了一眼堂厅,没见别的人影。
有关许云帆这人,村里传的沸沸扬扬,方猎户至今未见过,不由好奇,“他呢?不在?我们是在给你们家省钱,他还能不乐意?”
不会省钱的汉子可要不得,败家。
秦润回道:“云帆去镇上了,还没回来,他说了,村里人都不富裕,家家户户都要生活,就是亲戚也没这么帮的,所以,这工钱,该给还是要给的,若是让你们白做工,村里人指不定要在背后说点什么了。”
比如,他们会猜测,秦润会不会与方猎户有一腿,否则,非亲非故的,方猎户家那么艰苦了,有那帮忙的时间,自个上山打捆柴卖了难道不好吗?
庄稼人,以土地为生活之本,更有甚者会猜测,方猎户家三个孩子,地、田都没有几亩,就这,三个孩子将来要娶媳妇,估计够呛。
小秦家两个哥儿,大的那个丑的可以,至今嫁不出去无人想娶,小的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傻蛋,可再怎么丑,再怎么傻,人家也是能生的哥儿不是?
古人传宗接代的思想较为封建,加上小秦家有田有地,一旦他们兄弟两嫁到方家了,小秦家的一切,不就是方猎户家的了?
这些恶意揣测,使得方猎户之前去给秦润帮忙,也是内心忐忑,一度不知,自己究竟是给秦润帮了正忙还是倒忙。
偶尔帮一次,还得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
方猎户没见过许云帆,不由好奇,“润哥儿,许小子对你好吗?你这请人的工钱是自己掏的吗?”
有关许云帆这个外来户,方猎户想,他应该没什么银子才对,结果秦润倒好,让他当家做主也就算了,居然还同意请工,这工钱不是银子的吗?
越想,方猎户越觉得许云帆就是个吃不得苦头的败家子。
“方伯伯,你放心,云帆对我还有安哥儿很好的,他来的时候,身上带了点银子,这不,我家秋收晚了,再不加紧,只怕赶不上了。”
春种时,小秦家的地全靠秦润与秦安种,大的负责开坑,小的负责放种子,然后再把种子盖起来。
这活看着步骤好像很简单,但只有做过的人才知道,前期的除草,翻土松地,那都是累活,是个大工程。
秦润种了几天玉米,锄头挥得手心的水泡长了又破,破了又长。
饶是如此,家里只有一大一小两人,他们种完地后,其他人已经种完十几天了。
种完玉米又到了种稻谷的时候,家家都忙,谁能放着家里的春种去帮你呢。
为了赶上七月份的秋种,秦润已经提前收玉米了,哪怕有许云帆帮忙,他们两个人,哪里比得了其他人家。
方猎户想想也是,这玉米收完了还要把玉米杆砍了,地里的草还得除,地倒是不用翻,但玉米、稻谷收回去也得晒,两个人,总之就是根本忙不完。
“行,那我们来干活,但是这个工钱,润哥儿,方伯伯也不挣你的。”
镇上的活,轻松的,一天六到十文,脏活,累活,重活,一天二十文左右。
收玉米这种活,不算重活,也不算脏活,但很晒,加上玉米叶上的粉尘,身子再出点汗,粉尘沾到皮肤上,很容易痒。
许云帆第一天下地,活没干得多少,倒是先去了一层皮。
秦润思考小一会,按照他之前在镇上找活干了解到的行情,给出了一个价,“方伯伯,那您看,您这一天工钱十八文,方一他们一天十五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