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事,我看你就是闲的没事干,就爱瞎想,但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有的事,没亲身经历过,很难谈感同身受,就是换位思考,身份地位不同,也是很难做到的,但我觉得这件事我还是有点发言权的,毕竟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你连个媳妇夫郎都还没有,肯定不知道一个父亲是怎么想的了。”
“要是小宝跟你一样,不说他之前是做了仆人还是武侍,就是他在男风馆里当以色侍人的男妓我都不会觉得他是在给我丢人,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去面对这种事,我只会心疼他,同时也会责怪自己,总之,怪孩子肯定是不可能的,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父亲都像我这样的,但我可以肯定,爷爷他们肯定同我是一样的心情跟想法。”
“大伯,你跟我回去吧,快过年了,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好不好?爹爹身子重了,爷爷他们忙着照顾爹爹,又怕冷落了你,最近天天两头跑,哪怕是坐的马车也是冷的,几个长辈也不年轻了,我知道你也舍不得,也会心疼,你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还一度……我不是只疼爷爷他们不疼你,只是我觉得,离家的飞燕要是累了,没有一个避风港,那就回来吧,无论你在外头过的如何,到了家里,你就是爷爷他们的掌心宝,他们不会再让风吹到你,让大雨将你淋湿,有他们在,风雨再伤不了你了,这本就是你的家,游子归家罢了,所以,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成吗?要是谁在背后说三道四,我撕烂他们的嘴,如果哪天,爷爷他们受不了外头的流言蜚语,后悔了,你也不要怕,你侄婿还在原地呢,大不了你跟我一块混呗,但我想,那一天不会到来的。”
许一看着挨着自己,坐的及近,明显是冷的还没缓过来的许云帆,鼻尖一阵酸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刻,许云帆不是他的少爷,也不是他的侄婿,而是能开解他的好友。
出门时,天色已晚,归来时,大雪漫天飞舞,秦润站在院门口,借着院门口大亮的灯光等着即将归家的人。
大老远的,许云帆便看到站在门口处的身影。
“润哥儿。”迎着风雪回来的许云帆干净利落的下马,几步跑了上去,见到头上积了雪的人,又气又心疼,“笨蛋,怎么上这来等了。”
被骂了,秦润反而很高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下雪了。”
下雪了,所以我担心你。
“呼……”
许云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柔的又骂了一声,“笨蛋,你怕我冷,我也怕你冷,下次不要这样了,大伯我带回来了,你看。”
许一下马,将缰绳绑好,这才过来,只是在要开口打招呼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喊了一声,
“润哥儿。”
不是秦少爷,也不是秦东家,而是润哥儿。
一声润哥儿,秦润听了,不由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来,“大伯,欢迎回家。”
见到突然出现的许一,原本看到热热闹闹的一众晚辈有说有笑的秦主君、秦谦却是酸涩的厉害。
他们这儿这么热闹,儿孙绕膝,可许一呢。
孤零零的他,身在美食城的他,该有多孤独啊?
他们这儿越是热闹,便越是衬出许一的孤寂,秦主君不想扫兴,强颜欢笑着,可就在许云帆唤他,“爷爷,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秦主君回头看去时,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儿子!”
是儿子,不是许一,在秦主君看来,不管许一认不认,他总归都是他的儿子。
许一停下脚步,望着不住抹着眼泪不敢靠近的秦主君,再看秦主君身边,巴巴望着欲言又止他的秦谦,再看大着肚子,略显不安局促的秦斐俞,以及几个不明所以,好奇的看向他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