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苦又累又脏不说,要是被同窗看到了,也尴尬。
齐修泽几人也在一众学子之中,沈如溪幽幽道:“怎么想的?等你吃过苦,受过难,迫于生活的无奈时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谢柏洲:“自降身份?不至于吧,人家可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不靠任何人,不偷不抢的,无论做什么,就不是自降身份吧。”
“说的对头,不偷不抢的,凭本事力气吃饭挣钱,怎么就还有高低贵贱之分了?书上可不是这样教我们的。”
“可是说是这么说,道理谁都懂,可真的去做了,又觉得很尴尬,生怕被人瞧不起,被人背后说三道四。”
杨皓期抬眼看着台上耀眼夺目仿若烈日的许云帆,突然就摇头笑了,“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你们可能不能理解许夫子为什么会想着去码头扛大包,但我理解。”
在他堂姐冤死时,他们一家无处申冤,最令他不能接受的是,他们家连请人写状纸的钱都拿不出,他们家没权也就算了,连钱都没有。
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啊!
杨皓期苦笑又难掩无力与对自己能力的失望,“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也许读书写字在我看来靠死记硬背勤学苦练还可行弥补天分上的不足,可如果真的做官……估计我没那个本事,而且我也没有人可以帮我,哪怕有幸考上了,估计也很难爬上去。”
杨皓期这句话不知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是啊,谁不知道当官好呢,百姓见了官,谁不得跪下恭恭敬敬喊声老爷,可真正知道当官不易的却不多。
家中长辈在送他们前往学堂、私塾时就盼着他们出人头地有一天当官了光耀门楣,他们只知,当官有多厉害,却不知当官有多辛苦多危险,若是一步走错,全家下狱。
没有背景,没有财力支撑,官场真的那么好混吗?
国子监的夫子已经很了不得了吧,可人家为什么还要战队呢?
因为他们没有那个实力以及足够的资本、地位保持中立。
杨皓期这话,令得身旁的寒门学子沉默了,有的甚至迷茫了起来。
有的学子没想明白,“所以许夫子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让我们别把身份摆的那么高吗?”
林萧然轻轻摇头道:“不是,他是想告诉我们,科举不行并不代表我们就这样了,进不了仕途,不代表穷的就穷一辈子,考不上不代表不能出人头地改变目前处境,只要我们肯去做,就凭我们如今的实力,加上我们是从清风书院出去的,日后找份拿笔杆子的活计想必不难,所以不是说,名落孙山了就代表我们不是读书的料,是失败者,白白浪费银子学了这么多年。”
许云帆听到谢柏洲的话,附和道:“是的,这位学子说的不错,我今天说这些事,不是为了动摇军心,而是想告诉你们,科举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赚钱不是只有这一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道路,无论是什么行业,将来你们做的什么活,只要把工作做好,脚踏实地,那就是成功,而且咱们读书人,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一样的五官,一样的吃饭睡觉,不过就肚子里多点墨水罢了,没必要自诩清高。”
有的夫子坐都坐不住了,想骂许云帆两句,但许云帆又道了:“大家的实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只要大家愿意,养家糊口不是问题,面子啥的,能比生活重要?再说,做那些活有什么丢脸,怎么别人干得你们干不得了?我一肚子墨水,我都不敢看不起人,你们凭什么呢?要知道,我们的祖祖辈辈谁没扛过锄头挖过草?”
这话,不是许云帆在吹,空口说白话,换大学生遍地走的现代,这种话,许云帆是万万不敢说的,可在读书人往仕途科举推挤的大晏朝,许云帆是敢说的。
在京城玩的那几天,在县城“逛”过,在镇上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