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侯爷。
打了热水给云镜纱净面,芳音柔声道:“姑娘若是眼睛疼,就早些歇息吧。”
云镜纱勉强应道:“好。”
依芳音所言,她早早地躺下了。
心里琢磨着事,云镜纱迟迟没睡着,导致她听见窗门被轻轻一扣时悚然一惊。
“谁?!”
转念一想,除了孟桓启,还会有谁?
果不其然,屋内传来一道低低的嗓音,“是我。”
云镜纱坐起身,揉了揉脸,掀开帘帐,“孟公子怎么来了。”
“你未留信。”
话音甫落,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孟桓启上前,借着床头微弱灯光看见了云镜纱脸上的泪。
眉头立即蹙起,嗓音发沉,“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
怀里闯进一道柔软身体,孟桓启浑身一僵,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的异常太过明显,感受着掌下肌肉的紧绷,云镜纱不管不顾,抱着他腰的力道甚至更重了些许。
泪水夺眶而出,她小声哽咽,“侯、侯爷……”
听清这两字,孟桓启微跳的心脏渐渐平缓。
许玉淮被神秘人殴打,她是为了他哭?
“……侯爷说,我、我哥哥。”
云镜纱伏在孟桓启怀里泣不成声,“他说我哥、我哥没了。”
孟桓启眉心一跳,“什么?”
“我不信,我不信!”
云镜纱啜泣,“他答应过我,会高中回来接我的,怎么会没了呢?”
她仰起脸,泪眼婆娑看着孟桓启,“我昨日去看榜了,他是此次会试的会元,高中是他多年来的心愿,眼看就能夙愿以偿,我不信他会遗恨而死。”
少女莹白小脸上沾满了泪,杏眼含着潮湿水汽,像极了春日缠绵的雨。
不大,却引人生愁。
她还在哭,泪水仿佛流不尽,顺着小巧下巴滑落,打湿他的衣襟。
孟桓启伸手,手指缓慢而僵硬地抚上她脸,指腹轻轻从她面上划过,擦去泪珠。
“别哭。”
云镜纱再度埋进孟桓启怀里,压低了的哭声断断续续,委屈又可怜,“哥哥不会死的,他怎么会死呢?”
“我不信,侯爷骗我的,哥哥会回来接我。”
孟桓启抱着她低声安抚,“嗯,许玉淮惯爱骗人,他骗你的。”
大手落在云镜纱背后,笨拙地一下一下安抚着。
渐渐的,怀里的人声音落了。
少女
闭着眼,长睫上沾满泪珠,眼尾泛着微红,靠着他睡着了。
孟桓启垂眸看了她许久。
怕她再度染了风寒,俯身将云镜纱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
为她盖好锦被,孟桓启指尖拨开少女贴在脸上的湿发,在床边静立须臾,转身离开。
出了常远侯府,卫焱立即跟上。
孟桓启凤眸黑沉,嗓音泛冷,“再派人去寻云景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卫焱:“是。”
……
许玉淮受伤吓坏了舒含昭,那日的争执被她抛到脑后,顾不得等许玉淮来哄她,急急扑到近前,哭得眼睛都肿了,满眼都是心疼。
许玉淮忍痛无奈,“好了,别哭了,我没什么事,养两日就好。”
太医在一侧为许玉淮擦药,听着他不时泄出的哼声,舒含昭心疼极了,斥道:“轻点,弄疼了我夫君,我要你好看。”
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是。”
在舒含昭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太医终于擦完了药,叮嘱一番后匆匆离开侯府。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