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良试了试她额头,哎呀道:“好烫。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云镜纱有气无力地“嗯”一声。
芳音端来饭菜,尹寻春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后头,眼巴巴地看着云镜纱,满脸的心疼。
云镜纱躺回去盖好锦被,恹恹道:“我没胃口,还想再睡会儿。”
芳音只好退下。
尹寻春守在她床边,“姑娘睡吧,待会儿大夫来了我叫你。”
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云镜纱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看完大夫吃了药,被敏良几人喂了两口粥,云镜纱几乎在床上躺了一整日。
第二日醒来时精神稍微好了些许,但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
吃了早膳,趁人不注意,尹寻春端着两碟子光明正大溜到云镜纱床前。
她爱吃,手里经常拿着些吃食,不会引人注目。
尹寻春压低声音道:“姑娘,昨夜你睡了,那位来看过你,这是他留下的。”
云镜纱看了眼。
又是蜜饯。
目光移向另一碟。
上边放了几块糕点,外表看不出是什么做的,云镜纱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能尝出茯苓、莲子、芡实几味药材。
她把剩下半块拿在手里吃着,心情不错,“剩下的你拿去分了吧。”
尹寻春咽了口唾沫,“好。”
皇宫里的吃食就是不一样。
自从上次吃过孟桓启拿来的蜜饯后她就惦记着了,还能再饱口福,一时间眉眼都是笑。
云镜纱一病就是好几日,吃了药头脑昏沉,她日日天一擦黑就睡下了。
几日不曾与孟桓启见面,但翌日醒来时,尹寻春总会拿些东西悄悄给她。
有时是蜜饯果脯,有时是好克化的小点心,都是些不会太引人注目的东西。
即使云镜纱在病中精神劲不太好,看到这些东西,心情总归会好上几分。
她入睡前写了张纸条放在窗下,让孟桓启保重身子,不必再来,也不必再送东西,但第二日,除了吃食,尹寻春又递给她一样东西。
是孟桓启的回信。
与他的人不同,他的字竟显得潇洒飘逸,笔锋勾勒间,又暗藏几分锋锐。
【昨夜于窗外听你夜间咳嗽,此梨膏利肺止咳,取两勺兑以温水即可。】
云镜纱想了想,让尹寻春拿来纸笔回信。
娟秀字迹落于纸上,先是感谢孟桓启的礼,随后又道:【夜间风冷,公子劳累奔波,若邪风入体,我心甚愧。还望公子保重,待我身愈,再行感恩。】
第二日,云镜纱收到了回复。
简单冷淡的一个“嗯”字,最后一笔墨迹有些微晕染,似是写信人顿了片刻,又在底下留下一行字。
【我让别人来。】
云镜纱当然不是真心想让他不来,看到那个“嗯”时还有些失望,但见到最后几个字,心情又疏朗开来。
她在病中,没什么精力面对孟桓启,但书信相通,却也不错。
这日之后,云镜纱便日日与孟桓启写信。
起初只是简单问候,后来便在信上说起自己每日都做了何事。孟桓启礼尚往来,也在信中留下行程,虽然大多只有言简意赅的“处理要务”四字,但云
镜纱已经很满足了。
通信的第四日,云镜纱病愈,让敏良备好热水,痛快梳洗一通,随后又让芳音去禀告管家,明日她想出府。
这段时日,黄老夫人依旧称病,许玉淮忙得不可开交,惹得舒含昭越发阴晴不定。
听说她染风寒,也不过是让元福慰问两句,送些补品罢了。
府中三个主子,两个不管事,一个喜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