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便有士卒将王衡带了上来,众人只见他身上虽有伤痕,但能走能动,不像是受了重刑之人,只是从前精明强干的王大人,如今怎么看着一副瑟缩胆怯样,尤其是看到殿内的林书阁等人,简直像是见到恶鬼一般。
“王衡,你因嫉恨加害于人,谢公依军法处置了你,不想却招致了你的怨恨,故而勾结他人,欲致谢公、致谢家于死地,你认是不认?”阮青昀道。
王衡精神恍惚,看了殿内众人一眼,尤其是丁家眼神复杂,他知道恐怕丁家是最希望自己死的人,俯身跪下道:“我认,是我陷害谢家谋反,那封谋反书信就出自我手,我从前做过谢公护卫,他的书信多由我整理,其字迹我再熟悉不过了。”
此言一出,便有人兴奋道:“王衡,陷害朝廷大员,此事你一人肯定做不成,定是有人与你合谋,快说,此人是谁?”
这人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话,一时之间四下寂静,答案呼之欲出,但丁党这边没人敢说,帝党与中立派心思涌动,恨不得王衡即刻说出来,暗暗等着这一刻。
“是丁大司马,是他许我高官厚禄,让我背叛旧主……”
“王衡,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丁党官员道,“陛下,此人明显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陛下还是早早将其处置得好,免得他在此随意攀扯朝廷命官。”
“刘大人急什么,可是心虚了不成?”夏翊突然凉嗖嗖道。
“行了,王衡,朕面前不容你放肆,丁大司马乃朝廷肱骨,岂容你空口无凭妄加揣测。”永元帝义正言辞道。
“谢陛下为臣做主,王衡陷害忠良,累得谢家蒙受不白之冤,不过陛下,仅凭他一面之词,不足以证明谢家是冤枉的。”丁岩何出声道。
“陛下,陛下,臣有当年与丁家来往的书信,信件乃是丁二公子亲自送来,还能有假不成?”王衡见他反咬一口,立刻使出藏了多年的杀手锏。
这丁家想赖账不认,将罪过都推到他身上,没那么容易,他王衡就算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说什么?”丁文琪震惊道。
众人一见他这个反应,心思各异,丁家六神无主,齐齐看向丁岩何,这等物件,怎么还能留着?
“当年丁家自是交代要我将书信毁掉,不过我深知与虎谋皮,不得不多个心眼,便想办法将这些书信藏了起来。”
丁文琪又惊又怒,没想到啊,这等小人谁都不信,只信自己,竟然摆了他们一道。
“陛下,书信在此处,请陛下过目。”林书阁从怀中掏出书信后道。
永元帝一拍桌子,“丁爱卿,你可知罪?”
“陛下,老臣不知何罪之有,就凭一个朝秦暮楚之人的指证,老臣不敢认。”丁岩何老泪纵横,“先帝在时,命臣审理谢家的案子,老臣自认秉公执法,今日陛下凭借不知来自何处的信件,便要臣认罪,陛下可是要让朝中大臣寒心啊。”
他刚说完,朝中大半朝臣纷纷跪下道:“望陛下严查。”
永元帝简直要被气笑了,好,很好。
“这书信上分明是丁爱卿之字迹,还能有假不成?”
“陛下,王衡此人既能模仿谢素问字迹,自然也能模仿丁大人字迹,说不定就是他因谢素问罚了他心生怨毒,故而陷害谢家谋反。”易池道。
“字迹必是亲密之人才可以常见,王衡与丁大司马从前并无交集,何谈模仿?”林书阁道。
“陛下,既然丁大司马不承认,我这里还有丁二公子给的信物。”王衡突然又道。
你说什么?丁党众人瞪着他,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林书阁轻笑一声,王衡此人十分狡诈,当年之事,光凭丁文琪带来的书信,他自然不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