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县兵力不足,若匈奴真有南下之力,就算咱们火药粮草充足,但又能撑多久。可羌人士卒强悍倒是可以一用,且花屠部为羌人各部之首,酋豪花圩又带领各部勇士随卫将军出征,不说其他部族,花屠部就与我们绑在一条战船上,若我大军失利,羌人难不成还能得好。”
“再说大人前段时间雷厉风行处理了一批羌人,羌人内部过得好好的,哪敢再有异心。况且就算他们想借此与我们硬碰硬,大人手中的火药也得让他们好好掂量掂量。”陆樾川一层层分析道。
林书阁莞尔一笑,“还有,花屠部可是在我和仲宣的支持下才能坐稳各部之首的位子,他们可得帮着花圩让我和仲宣能长久在此处,不然花圩不在,可没人帮他们压得住其他各部。而且,羌人士卒整日种地放羊能得多少钱,我可是给他们发俸禄的,说不准以后还能有军功挣。”
林书阁说完看着远处,他倒宁愿不用走到这一步。
“走吧,阿川,我们去看看相里谷那边火药的情况。”林书阁蓦地一笑,和陆樾川并行,秋风萧瑟,将二人身上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积微山。
黑云翻墨,不露一丝天光。谢谌身披铁甲,手上的长枪闪着寒光,身后将士目光如狼似虎,手中弩箭和火枪虎视眈眈地朝着一个方向。
对面匈奴左贤王如临大敌,他挥了挥手,朝亲卫低语了几句,亲卫点头,用汉话喊道:“我们左贤王久闻卫将军大名,今日两军相遇,我们左贤王想见识一下卫将军是否名不虚传,但见卫将军秀美如同女娘,不知是不是真有本事。我方大将呼衍破力大无穷,战无不胜,不如与卫将军比试一场?”他指着左贤王身旁一魁梧男子道。
呼衍破一身匈奴上层官阶打扮,身材十分高大,一双眼睛里是嗜血的光,挑衅般直勾勾看向谢谌。
此言一出,燕军这边瞬间炸雷,老张大声道:“欺人太甚,将军让我去会会他。”
周围其他士卒也喊道:“将军,我去。”
何歆低声道:“将军,激将之法而已,不必当真,弟兄们手中的火枪可等着呢。”
谢谌挥了挥手,长枪横卧,手下缰绳一动,胯下骏马往前走了几句,“他,我看不上,左贤王,不如你与我一战。”
“将军,说不定他们有诈,不可前去啊。”何歆等人劝道。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呼衍破听到谢谌的话,气势汹汹地挥着弯刀直冲过来,谢谌朝何歆使了个眼色,单枪匹马杀了过来。
弯刀朝谢谌横劈而来,带出一道气流,谢谌纵马避身闪过,这匈奴人确实力大,谢谌心道。
不过嘛,比力气,他可从来没输过。
他趁呼衍破弯刀劈来之际,长枪直直刺了过去,两件利器相撞,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便体现出来,谢谌用尽力气将枪头压下,呼衍破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拼命抵着弯刀。
突然,呼衍破大吼一声,胯下骏马朝后退了几步,拿在手里的弯刀微微发出响声,手上也微微发抖,看向谢谌的眼神中既有震惊也有恐惧。
见呼衍破不敌谢谌,燕军那边士气大振,霎时爆发出震雷般的声响。
匈奴士卒气愤者有之,惊恐者有之,左贤王面目狰狞,脸色十分难看。
他大喊了几声匈奴话,呼衍破咬牙朝谢谌冲了过来,弯刀带着破空声直劈谢谌面门,谢谌长枪下沉,避开弯刀锋芒直刺向呼衍破胸口,呼衍破惊呼一声,收起弯刀,刀剑与枪尖对撞火星四溅。
两人战了半个时辰仍不见胜负,但两军对峙间都能看到谢谌还留有余力,而呼衍破已经是强虏之末了。
左贤王面沉如水,悄悄动了动手,左右会意,纷纷往前涌去,何歆早就在注意匈奴的举动,一见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