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不会牵连无辜之人,阏氏一直以来安抚部族,教导羌族百姓,何罪之有?”林书阁眉目温和,仿佛与她闲话一般,弥禾却不敢真当他真是这样的人。
“大人谬赞,卫大人良善留我们一命,我们自当感念恩情,阿木尔不念恩义,私自与匈奴勾结,万幸未酿成大祸,大人尽管处置于他。”她神情十足恭敬,垂眸行礼。
林书阁听着她咬死私自一词,倏尔一笑,“阏氏为人我自然清楚,可有些人却想趁着卫校尉不在,妄想偷盗我朝之重器送予那匈奴单于,要知道匈奴正与我朝交战,此举动可谓通敌啊。”
弥禾霎时冷汗直流,跪拜在地道:“我族万不敢有二心,大人教我们农耕之事,还让族中孩童入学,我等能有这样的生活,又怎会生此异心,大人,我向大人保证,我族中再无如阿木尔之人,若是有……”她咬了咬牙关,“我自当与他同罪,万望大人不要怪罪其他族人。”
林书阁起身看了她许久,直看得弥禾胆战心惊,不料他却道:“阏氏言重了,今日阏氏不来,我也要见阏氏一面,实在是有一事要请阏氏帮忙。”
弥禾松了一口气,急道:“大人尽管吩咐。”
“县衙查到羌族内部有人蠢蠢欲动,但我们时刻排查也只抓到了一些小人物,花圩不在,其他人还得劳烦阏氏帮我们仔细找找。”
“谨遵大人吩咐,我自当亲自抓住他们,带到大人面前。”弥禾眼睛中闪过一丝坚定,为了撇清关系,她这次联合林书阁,已经干了一次“卖族人”之事,也不怕再来一次。
她知道林书阁是想借她的手清理掉此时心怀不轨之人,此举对她而言,虽说既有危险,还会留下不少骂名。但是她已经投靠了燕朝,不说为了剩下的族人,就说为了儿子,她也愿意做这把刀。
“那便有劳阏氏了。”
待弥禾走后,陆樾川才出声道:“大人的意思是此事还有漏网之鱼?”
“火药厂一向重兵守卫,周围出现一只鸟都要被抓,就凭那两名羌人可刺探不到火药厂。”林书阁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表情带着几分严肃。
“莫非有人泄露了消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将火药泄漏出去?”陆樾川猛地站起来。
“火药制作的工匠都是细细核查过的,他们的家人都握在我手中,自然不敢做这牵连全族之事,阿炎审问了而且那几名出现在火药厂附近的人,他们也只是得到了火药厂的地址,其余更为核心的东西并不知情。”林书阁将几页供词递给陆樾川。
陆樾川几眼看完,抬头道:“所以大人才以为还有其他羌人参与此事?”
林书阁点了点头。
陆樾川想到刚刚弥禾给出的承诺,看来大人想借这件事肃清羌人内部,当时羌人各部族刚刚被收服,人心不稳,若是再加之以雷霆手段,恐怕羌人会生鱼死网破之心,因而当时两位大人皆是以安抚为主。
看来怀柔手段并不难使这些人全然归附,卫大人重兵压着谅他们不敢有什么行动,这不,卫大人一走,什么小动作都出来了。
林书阁见陆樾川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阿川,这段时间得麻烦你去漠水乡了,务必要将那伙人揪出来。”
穆远舟虽然聪明,但过于仁善,他与羌人相处久了,不免会产生感情,一叶障目。
“知道了,大人。对了,阿炎最近怎么一直不见踪影?”
“我让他带着县中差役四处巡逻,此事与匈奴人有关,我怕有匈奴的探子。”而且此时大燕与匈奴交战,都尉府在战事中受挫,若真的守不住,也只能尽力多做防备了。
陆樾川叹了口气,自是清楚他的举动代表着什么,“大人,我先去了。”
林书阁点点头,将手中的公文看完,又点亮烛火,拿出各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