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孕肚说,“是不是呀?小风铃?”
孕期的袁意唯忙完装修方案就差不多了,他再想做别的事情,精力也不允许,除了必要的运动和生理需求,他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长到差点三个男人一起冲进医生办公室问到底问题大不大。
问题不仅不大,除了袁意唯经常睡觉以外,小风铃堪称模范baby,极少在袁意唯的肚子里闹腾,唯有在放易嵩制作的歌的时候才会比较活跃。
袁意唯的肚子在夏初的某一天深夜疼了起来,好巧不巧的是,此前医生已经查出小风铃要准备出来了,而住院时间正好就在两天后。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只是谁也没想到它会那么早。
三个平均身高1米8几的大男人在袁意唯还算宽敞的公寓里乱窜,挤得门前门后都水泄不通,颇有要在室内就交通堵塞的迹象。
袁意唯还不是很疼,他正想让他们别这么着急,可是他们完全听不进去,他靠坐在沙发上看着三个男人互骂互撞的场面,心想还是老妈靠谱,知道他家太小得换房子。
路西抱着肚子其实没那么疼,还能独自行走的袁意唯,李俱俊提着待产包,易嵩慌神地找不到自己的钥匙,索性把堆在一起的钥匙一把抓起,跟深圳城中村房东似的冲了下楼。
然而生产过程并不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只有一点困难”。
袁意唯在医院从晚上待到白天,从还能开开玩笑到扶着病床栏杆尖叫着痛骂三个男人,小风铃都没有要出来的迹象,医生给他打了催产素没有用,想着让他喝点红牛站起来走一走的时候,袁意唯甚至疼到骂了医生。
他疼了一整天,最后还是决定在肚子上挨一刀,在推袁意唯进去之前,医生说可以进去一个人陪同,李俱俊看到易嵩和路西的脸煞白,叹着气举起了手。
清晨第一缕阳光自地平线绽出,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穿过手术室的墙与门,传遍了整个走廊,吓得路过的护士都摸着心口说第一次听到这么有穿透力的哭声。
李俱俊笑着出来朝两人点头。
路西瘫软的脚步在看到袁意唯被推出来之后又挺直了,他冲到袁意唯身边含着眼泪抱他。
易嵩觉得耳边嗡嗡的,他一抬眼就看到李俱俊走过来,勾着他的肩膀带他到另一边。
温馨的待产室散出鹅黄色暖光,点亮了黑暗的医院走廊。
李俱俊微笑着点向刚被护士放下的婴儿,跟易嵩说:“意唯刚刚出来前让我带你过来看看孩子,他问你,名字取好了没有?取好了等下告诉他。”
易嵩盯着里面蠕动的婴儿,脸上出现了他若照镜子都会吓一跳的笑容,他盯着那一团皱巴巴的小红团子,一瞬间听见了很多声音。
心脏跳动的声音、血液跳动的声音、眨眼时眼球湿润的声音以及虽然在现实世界已经停止,却一直在耳边萦绕的嘹亮哭声。
他总能在一些奇怪的时刻听到这些细微的声音:比如第一次接触到乐器,决定要做音乐时;还有第一次在台上见到台下发呆的袁意唯时。
这些时刻做下的决定都影响了他的未来。
而这次见到小风铃,他耳边又出现了只有他才能捕捉到的声音,他好似一个贪吃糖果的小男孩般,紧紧趴在玻璃橱窗前看着小风铃。
“响。”
李俱俊抱着胸:“嗯?”他看着里面的孩子,想起她声如洪钟的哭声,提醒道,“她是女孩子哦,响,响亮的响?”
“对,响声的响。”
“怪人。”李俱俊哼了一声,他觉得这个字虽然中性,但确实也是个好字,他拍拍易嵩的肩,转身走向袁意唯的病房,“都是怪人呀。”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