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意唯前脚刚说完结论就被李俱俊的表白盖过了,他吸了一口气,捂着嘴不看李俱俊。

“我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李俱俊低下头,“我选了一个最恶劣,最低贱的方式,对不起。”

“既然你要引起我的注意,为什么又要三番两次逼我离婚,最后还要出多一次轨来……引起我的注意?”

李俱俊摇头:“我不觉得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他的双眼也模糊了,“越到后面,我越觉得我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我做的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你是我的丈夫!李俱俊!”袁意唯捂住嘴,看向主卧,他抽噎着压低声音质问,“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要用出轨来逼我离婚?!”

“……你不幸福,唯唯。”李俱俊哽咽道,“我愿意付出所有让你幸福,可是你不幸福,我已经满足了你所有的需求,可是你每天都不开心。”他沉默了很久,缓缓吐出一句话,“如果你跟着我过不幸福,那我是不是,不应该阻止你去寻找你的幸福?”

袁意唯噎住了。

李俱俊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很想听你有多爱他们两个吗?我根本不关心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你幸福,如果他们能给你幸福,那我放你走,你去恋爱,你去怀他们的孩子。”

“你……”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听你说,听你爸妈说,这些天我还要听他们说,你以前在他们面前是什么样子。”李俱俊的语气变得激动,但是他跟袁意唯一样不想引起主卧中两人的注意便也压低声音,“我比谁都清楚你在那两段关系里有认真付出,因为你没有这么对过我。”

“你在嫉妒?”

“嫉……我是嫉妒,我凭什么不能嫉妒?我捧在手心里的唯唯为什么要为了他们去学做饭?还要忍受那些家常里……”

袁意唯上前抱住李俱俊,毫无章法地吻着他的唇。

他们的关系一向都异常温和,即便是袁意唯发脾气,李俱俊每次也都能用笑脸化开隔阂,多少次到嘴边的争吵都因为看见彼此的脸而失去了斗争的欲望。

昨天的嘶吼是引子,而这个吻像是一把钥匙、一记重锤,破开了他们看似稳固平静的关系。

袁意唯向来对李俱俊狠心,他啃咬着对方的唇舌,而李俱俊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最后不知到底是谁先停下,两人紧紧相拥,喘着粗气,额头相抵。

“李俱俊,你要说……为什么你跟我妈妈都不说我?你们都憋着,等了这么久才跟我说……”

“如果我那时候说了,一切都会解决吗?我们之间会变好吗?”

袁意唯不敢回答,他知道不会,那时候的他太不成熟,像他妈妈说的,永远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也耻于主动低头求和。

“唯唯,当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鲜活的,你脸上有我没有看到过的笑容,你很、你很……你很幸福……”李俱俊颤抖着把脸埋进袁意唯的颈间,“可是为什么让你幸福的人不能是我呢?明明我爱你的时候,也幸福过……我哪里做错了呢?”

这时,医师说的一句话遁入袁意唯脑中。

袁先生,虽然有句话不是那么中听,但是在心理学的范畴中,出轨这个举动在某些情况下对出轨者和被出轨者来说都是一种情感上的伤害和折磨。

袁意唯慢慢合拢双手,他低下头,轻轻蹭了蹭李俱俊耳边的伤疤。很多年以来,他都有意忽略甚至遗忘这个伤疤,因为每次想起,他都会感到愧疚万分。“疼不疼?”他泣不成声,问出了时隔12年的关心,“那晚上是不是很冷?车撞坏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

李俱俊摇头:“我知道你那段时间也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