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地搓洗两手间隙干涸的血液,直到两手的皮都泡皱了,他还在搓。血液早就洗净,他想捧一掬水洗把脸清醒一下,合掌时却漏了好几趟水出去,合都合不拢。
李俱俊索性用单手接水往脸上泼,但是刚接好的水却总是漏在洗手池边的花岗石台上。
“先生,要不要我喊姑娘过来?”一名老人刚解完手过来洗手,见到李俱俊的双手不住发颤,额间满是汗珠,担心地询问,“你有心脏病吗?”
“没有没有……呃,我、我老婆,在急救室。”
老人见李俱俊强挤出的苍白笑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他一块巧克力。“吉人自有天相,那么疼太太的先生少见,有你上心,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福气挺过去的。”
李俱俊轻声致谢,在老人离开后扶着墙慢慢走到前台办手续。
“李俱俊先生?李先生?”
李俱俊朝跑来大厅寻人的护士举起手,拿着单据上前询问:“怎么了?他还好吗?”
“好好好!还好你们来得早!袁先生的胎保住了。”
李俱俊三步并两步地跑到病房,气喘吁吁地在连唇也泛白的袁意唯床前蹲下,“唯唯?”他摸着袁意唯的脸轻声唤他。
袁意唯过了又痛又怕的那阵劲头,心中反而平静无比,他微笑着反握住李俱俊的手,说:“俊俊,宝宝终于来找我了。”
“怎么这么莽撞?!”李俱俊心有余悸,不禁责怪起今天的所有人事物包括袁意唯,“又说没怀上,乱来!”
袁意唯还没来得及回答,医生就敲门进来了。
“袁先生感觉还好吧?”
袁意唯点头。
“您这是早期先兆流产,照理来说是保不下来的,可是宝宝生命力比较顽强,以后不要心存侥幸做高危行为了。”
“可是……”袁意唯觉得有些委屈,“我验了很多次,早上才验过,明明就没有。”
“您是双性人,本来激素分泌就不如女性明显,您这样的情况得抽血化验,而且备孕的时候性生活也不能太过激烈和频繁。”医生翻着报告,口罩上的眉眼有一丝忧色,“不对呀,您指标蛮好的呀,只是一两次性生活不至于会伤到胎儿。要不还是安排一下”
“呃!”袁意唯怕了那些抽血吃药的事了,他举起手,不好意思地说,“没必要做那么多检查,我今天是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