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养路西一辈子,毕竟钱都够他躺到下下辈子,人活这么久又要干什么呢?还不如少躺一辈子,分给他的爱人。

可是路西在意,他不仅在意那个抵他一个月工资的玻璃杯,还在意每天晚上跟袁意唯共眠的那张几百来万的床垫、那个家的每个令他小心翼翼,生怕损坏的角落、细节,他在意自己再这么读下去,这辈子都比不过袁意唯两个有钱的前夫。

这其中更令他崩溃、在意的是袁意唯看出了他的小心翼翼和自卑,有意把生活花费和一些消遣都停了或者不让他看见价位。

偏偏人一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路西考研的去向早在大学毕业前就能有定数,剩下的就是好好表现过复试,结果说好要收他的导师因为孕期护理需要花大量时间精力表示无法再带他,而她也远离了学派系内的斗争,被同僚挤了下来,而选错边站的路西也顺理成章地被刷了。

“没事的路西,T大也很好”这种话,他在那一年听到很多次。是,T大很好,但是T大就是第二,别人磨破嘴皮子去拿什么食宿条件和其余荒谬且无关紧要的因素去跟K大比都掩盖不了它在行业内的统治力和地位就是不如K大。

路西几乎以厌弃的态度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T大录取通知书丢了。他要当第一,他永远都想当第一,他知道自己有实力也有能力当第一,凭什么就要因为跟他几乎无关的意外屈就呢?

大不了再来一次就好。

种种压力压垮了那时候的路西,他主动提了离婚,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袁意唯的生活,可是荒唐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离婚后不久,他收到了回归职场的导师抛出的橄榄枝,K大的直博,给的待遇比之前还要好。

但是他再也找不回哥哥了。

“你先注册学位。”袁意唯找补,“等你发了工资再把钱还我。”

路西点头,上前紧紧抱住袁意唯。

袁意唯用手拍抚路西宽阔的背,靠在他颈边说:“西西,虽然我们不会再复婚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再关心你,你要好好地生活,回头给你家里人拨个电话说你要去报道,好吗?”

“我是不是很幼稚?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路西哽咽,“我总是觉得我很了不起,又老是让你担心,还没办法在我父母前保护好你。”

“路西,我不靠着恨谁活下去。”袁意唯摸着路西褪去婴儿肥,线条已然更清晰的脸庞,“那样太累了。”

“哥哥,我可以亲你吗?”

袁意唯勾起嘴角,掂起足尖在路西颊边亲了一口。

路西抱着袁意唯跺着脚摇晃,“不行,干嘛只亲脸?不公平,你肯定在跟他们做爱的时候亲了他们很多次,为什么我就只能被你亲脸?”

如果说男人的脑子就是屌组成的,那么李俱俊和易嵩这个年纪亲一口也还是普通软屌。路西这样年纪的就不同了,不管何时何地,哪怕是闭着眼睛,脑子里那根屌都跟烙铁似的硬,找准机会就得往个心仪的洞里钻。

袁意唯白了路西一眼,“不想在野外被你硬鸡鸡戳。”

路西脸皮薄,听到这句话有种心思被戳破的感觉,即便如此,他下面还是抬了头,直直往袁意唯下腹戳。

“嘶……”袁意唯立马弹开,“我警告你啊,别影响市容。”

路西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接过袁意唯手里的塑料袋打开了递到他嘴边,“哥哥,这家麻糍很好吃,你还没吃呢。”

糯米顶肚,袁意唯吃了半个就吃不下了,可是他很喜欢,离开灯塔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盯着进了路西肚子里的小麻糍。“那个老伯伯可以送外卖吗?”他在车后座上搂着路西的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