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
易嵩把耳机挂到脖子上,手上功夫没停,“嗯,你是对天气变化比较敏感。”
天聊死了有袁意唯顶着,他摸了摸鼻尖,背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到距工作桌一米远的地方站定,“我以为你很久都不做手工了。”
“嗯,是有段时间没做了。”
“这次准备做什么呀?”
易嵩的手一顿,笑了声,“秘密。”
“嗯……是以前做过的?”
“嗯,做过。”
“做好过的?”
易嵩点头。
袁意唯猜了好几样都没猜对,苦恼地拿起素材箱里已经打磨光滑的部件,他摸着光滑的圆弧底,问:“做好过,但我没见过……你要做椅子么?哦!摇椅!”
“摇篮。”
袁意唯的笑脸僵住了,他呆呆地看着专心处理木材的易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在历任前夫里面,一号在他流产之后就不是那么喜欢碰他,后面试了很多年也没再怀上;路西自己都是孩子,根本没考虑要孩子,若不是袁意唯有钱,他连压着榨精要孩子都不会考虑。
唯有易嵩主动提过要孩子,不过那是在袁意唯心灰意冷提离婚之后了。
袁意唯记得当时躺在床上看着易嵩认真表决心还不忘往他子宫里捅的表情,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才压住笑意。
易嵩一年365天有300天都在国外游荡,找灵感,65天在国内起码得花一半的时间跟音乐界人脉叙旧、打好关系,剩下个位数,情况好点1字打头十位数的时间,他就在家里用各种玩具和那根长到吓人的孽根捅袁意唯的逼,搞得袁意唯每次过了劲都感觉自己好像被轮奸还是凌虐了一样,回忆中爽得不行,事后处理却狼狈至极。
他怎么可能跟这种男人生孩子?生下来谁管?谁养?袁意唯当时还能勉强忍受丧偶嫖娼式婚姻,但他不能接受即将来到这世上的小生命连另一位生父的面都见不着几次。
“你什么时候做过摇篮?你跟我开玩笑呢吧?”袁意唯想起往事,不禁缩了缩开始有湿意的下体,“我没看出来你那么喜欢小孩。”
易嵩朝车库角落扬了扬下巴。
袁意唯走过去,掀起盖满灰尘的防尘布。
小小的摇篮在垫高的木箱上微微摇晃。
仨而灵仨仨无酒四铃而
一股酸涩与窒息在袁意唯的心中蔓延,他指尖颤抖着抚摸光滑的扶手,慢慢摸到一处刻印,他循着线条摸到一颗粗糙且有些笨拙的爱心,无声地在黑暗中,低头轻笑。
“那个做得不好。”易嵩闷声说,“他们说孩子长很快,做大点好。”
袁意唯抿唇,良久才哑着嗓子问:“你不是不想跟我做么?”
“是不想。”易嵩吹去桌上木屑,拿起刷子给打磨好的木材刷油。
“那不是你的孩子,你还管呀?”
“李俱俊跟你说不管了?”易嵩知道袁意唯第一任是个商人,这种话或者这个观念唯有市侩的李俱俊才会说,“你管他说什么呢,他不管就不管,谁稀罕用他的钱?我回头让律师改下协议,每个月多打点钱给你。”
“李俱俊只是嘴上这么说,我跟他在一起九年,知道他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人。”袁意唯接了记易嵩不满的白眼,感觉两人仿佛回到了当年结婚易嵩骂他胳膊肘往外拐的日子。他脸上堆着讨好又小心翼翼的笑,等易嵩放下工具,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易嵩,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要个?”他语气轻柔地问。
易嵩两手撑着桌子,叹气道:“你没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呀,我前两天都……”袁意唯低头,耳垂红红的,不敢再说下去这两天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