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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不正。”

林远舟边手持公文,边抱着女儿,闻言眼也不抬,“若非你行事莽撞,办事不力,你庶母又怎会为了救你,答应回府?”

“奉旨前去查封李家,有圣旨在身,仍能横生祸端,小事都难以办好,却想要带她离京。”

男人将手中公文不紧不慢放在砚台上,淡声道,“还真是不自量力。”

“若非你是林家的公子,是我林远舟的儿子,你又如何会受一众官员畏惧,待离京之后,沦为庶人,无权无势,又如何能护她周全。”

“怕是受你牵连,每日忧心于你,受尽折磨。”

男人缓慢陈述,语气没有起伏,一字一句却似锐斧,砍向林昭明的脊骨。

他林远舟权倾朝野,受人敬畏,而身为林远舟的儿子,他林昭明却好似永远都只能仰视这人,仿佛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挡在他面前,让他只能困于对方的阴影之下。

他想反驳这人,哪怕他不是林家二公子,依旧可以照顾好徐可心,可事实上,他仍受制于朝廷,连离京都寸步难行。

但只要这人想,可以轻易将他调离,又轻而易举地将徐可心带走。

林昭明站在原地,攥住刀柄的手背绷紧,分明他已经打点好一切,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带徐可心离京。

可临到最后,却还是难以保护她,以致她被人带走。

他的确无用,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无论过去还是眼下,都难以护徐可心周全,只能眼睁睁地看她离开,而自己只能站在原地,奢望徐可心能主动走向他。

听雨阁。

徐可心站在木窗前,轻轻推了推,确认木窗被钉死后,她盯着密不透风的窗纸,紧抿着唇。

对方竟真得将她关了起来,钉死木窗不说,还用镣铐束缚她的双脚,她眼下只能在房中缓慢走动,和圈养在笼中的鸟雀一般无二。

她泄气地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看着桌案上的木琴,只觉心口格外闷,不自觉惦念起林昭明。

大人承诺她会为林昭明求情,而她如今受困房中,根本难以知晓林昭明到底是否无事。

她耷拉着眼皮,眉间不自觉浮现几分愁容,正想得入神时,一阵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停在门外。

“徐可心。”

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身子一顿,霎时起身,扶着墙,费力地向门前走去。

“昭……”

她方要开口唤对方,压抑的哭声忽得从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男人好似跪在门前,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徐可心身子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俯下身,将耳朵贴在门缝之间,紧抿着唇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却听极为压抑的哭声在门外断断续续响起。

“是我错了,姐姐,是我错了……”

“我那时不知道先帝意图查封徐家,若我知晓此事,我绝不会同你退婚,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会应下所有承诺,而不会任由你被送去教坊司。”

“我是个懦夫,我不敢去见你,我害怕你厌恶我,害怕你对我失望,我太懦弱了……”

若他知晓一切,他会将她带走,但他那时不知晓任何事,他那时太过任性,以为徐可心喜欢他,永远不会离开他,仍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府中,同她置气,等她同往日那般前去寻自己。

等徐可心真正离开时,他却没有保护徐可心的能力,甚至直到最后,也没有勇气前去见她。

每日像个行死走肉一样过活,只能从肮脏虚浮的梦里讨得些许安慰,幻想徐可心仍喜欢他,仍愿意见他。

若他早日前去,是不是之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男人垂头跪

在门前,双手捂脸,泪水顺着指缝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