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22 / 26)

夫,再寻个笼子,将人彻底关起来,让她蜷缩在里面,永远身受桎梏,难以再雌伏于旁人怀中。

男人面无表情坐在主位,大夫人坐在书房一侧,好似未料到通奸之人是自己的长子,面色极为苍白,紧攥着扶手。

徐可心跪在地上,衣衫凌乱。

她低垂着头,看不到旁人的神色,也不想看,只头也不抬承下一切罪名,缓声道,“妾身□□,有意书信给长公子,邀其见面。”

“妾身未入府时,是教坊司的官妓,得吏部侍郎赵大人赏识,被其择为乐姬,送至府上,有幸成为大人的妾室。”

“身处教坊司三年,妾身早已失了清白,被人调教了身子,贪于男欢女爱,非良家女子,难以另嫁给长公子为妻。”

“自知身子污浊,也无颜留在大人身侧为妾,只求大人念及往日情分,令妾身离府……”

她跪在地上,头抵着手背,分明跪着,但腰背挺得格外直,透着不加掩饰的决绝,不被往日所困,但求离府。

男人这次能送走她的青姝,用青姝要挟她,难免之后也会用青姝作惩。

她自小饱受折磨,可以受辱,可以受胁迫,可见不得青姝被当做戒尺,落在她身上。

她被强迫一次,青姝就会陷入桎梏一次。

若她这次妥协,往后府上众人都知晓青姝是她的软肋,责难她时,下意识想到的砝码也只会是青姝。

她大可以顺了这人的心意,继续留在府上小心谨慎度日,但她赌不起是否再会因青姝受制于人。

只一次就够了。

一次之后,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她缓声说完,跪在她身侧的林怀瑾垂眸看着她,并未因被她当成棋子而恼怒,待她说完,也俯下身子,一字一句郑重道,“父亲,怀瑾既与姨娘有欢好之实,今后也不会另娶他人、另纳新妾,只为姨娘守身。”

话音刚落,未等男人言语,坐在一旁的大夫人面色一白,倏然起身斥责道,“怀瑾糊涂!你未听到这女人方才所言,她本就是水性杨花之人,如何能做你的正妻?你是林家长子,又怎能娶一个曾做过官妓的女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怀瑾跪在地上,闻言只看着跪在身侧的女人,眸色极为平静道,“姨娘为人,怀瑾最为清楚,所谓清白与否,只是世俗枷锁,怀瑾无意计较,也不想为难姨娘。”

“何况姨娘当初身不由己,难以自己作择,怀瑾知晓姨娘的难处,更应给姨娘应有的体面和尊容。”

此话一出,大夫人面色霎时惨白,扶着桌案险些晕倒在地,小桃站在她身侧,见状连忙挪步,扶住她的身子。

“她这般轻佻放荡,今日可背叛你父亲,引诱于你,明日就可背叛你,再同旁的男人苟合!”大夫人声音颤抖,俨然恼怒到极致,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林怀瑾垂着眉眼,只头也不抬道,“怀瑾心意已决,母亲不必多言。”

林怀瑾是她的长子,素来顺着她的心意,为她做事,一步步循着规矩长大,何时忤逆过她,如今却为了府上的妾室出言顶撞她。

大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的侧颜,想起身处正院的孽女,恨不得将她们母女二人千刀万剐。

那孽女被送来时,尚且安睡,可方醒来未寻到母亲,就哭闹不止,整整哭了一整夜,哪怕掐她呵斥她,也难以让她安分,只偏执地寻着她的娘亲。

甚至方才离开时,那孽女仍在哭,嗓子沙哑,哭声尖锐至极,令人心生厌烦,只命人拿帕子塞进她口中,才堪堪堵住她的哭声。

若非这孽女是被大人送来的,她早就命人将其掐死,哪里会留她在院中过夜。

她们母女二人没有一个令人省心的,全都是不安分的主,就应该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