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半晌,才道,“可心已经不是豆蔻少女了。”
他的语气很轻,好似感叹一般,俯下身吻上她的脸颊,唇贴着她耳侧温声道,“已经同夫君欢好过,为何还会羞涩难堪?”
不似林昭明,提醒她不再年轻,男人话里轻轻叹息,好似真得不明白为何两人已经有了数次肌肤之亲,但她还是会在调情时羞耻到流鼻血。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徐可心眸色窘迫,她也未曾料到,自己为何会这般……
男人的手指扶着她的下颌,她只能被迫仰头,任由对方看她面上狼狈的血。
过了半晌,意味不明的叹息声再次在耳边响起,男人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命下人送热水过来。
木盆前,徐可心蜷缩在男人怀里,仰着脸,任由大人用热毛巾擦拭她面上的血迹。
湿热的毛巾贴在脸上,缓慢擦拭,动作很温柔,并不急躁,同那夜一般无二,徐可心忍不住微微阖上眼睛,环抱男人的后背。
眼下男人身上不着一物,她反倒不似方才那般羞怯,安静靠在他怀里,享受他的照顾。
徐可心微微抬眸,看着男人的侧颜,忽然发觉大人似乎很会照顾人,可在她怀孕之前,大人并未像现在这般待她。
她犹豫半晌,轻声道,“大人,你也会这般照顾旁人吗?”
在她之前,府上旁的人也怀有身孕,生过孩子,难道大人也像现在照顾她一般,照顾其他人……
思及此,她的心不自觉沉闷几分,虽知晓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妾室,但嫉妒心作祟,她还是只想拥有大人独一份的好。
徐可心知晓自己僭越了,但仍小心地看向身侧男人,等待他的回答。
男人从身后抱着她,垂着眉眼为她擦拭脸颊,闻言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淡声道,“旁人不似可心这般娇气。”
“……”
那就是没有的意思,徐可心忽略他的话,抬手捧住男人的侧脸,吻上他的脸颊,随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旁人也不似大人待我这般好。”
“很喜欢大人,想一直陪在大人身边。”
林远舟擦拭的动作一顿,良久后才环住她的腰。
秋去冬来,只差一场雪。
过去雪落时,她在教坊司挨寒受冻,双手被冻得肿胀发青,仍要去弹琴。
有喜欢听她弹曲的官员想要见她一面,拿着银两命嬷嬷带她过去。
知晓自己若过去就很难回来,每每得了传讯,她便跑到湖边,假装失足落下去,满身狼藉沾着秋水里的枯叶被人救上来,浑身病殃殃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嬷嬷见状,只能传讯说人病了。
官员闻言,不想沾染病气,嫌弃摆手,也就罢了。
嬷嬷知晓她是有意为之,气她胡闹,但指望她用赏钱孝敬她们,嬷嬷又不会真得责罚她,只命她几日不得用膳,然后急忙忙把她拉出来,让她继续在幕帘后给人弹曲。
她弹得一手好琴,鲜少出错,官员们听得开心,给她的赏钱总是比旁人多些,嬷嬷得了钱,嘟囔地骂几句假清高之类的话,也不会再同她计较。
寒冬难过,很容易死人,但她也蜷缩着身子在那吃人的地方活了三年。
屋外忽得传来细碎的风声,沙沙作响,丫鬟的轻叹声在门外响起,“下雪了。”
徐可心闻言,缓缓抬眸,借着夜色看向身前男人的侧颜,过了半晌,男人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怀里。
男人的身体很温热,挡住渗入屋内的冷风,徐可心枕着他的手臂,蜷缩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埋首在男人怀里阖上眼睛。
有大人在身边,今后的冬日总是要比之前好过些许。
雪落了一整夜,天亮时男人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