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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笑,“是李大人指使的你们吗?”

他很清楚,这些杀手收钱办事,想要彻底了结此事还得找到源头,才能连根拔起。

幸存者满脸血迹伤痕累累,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声音惧怕地打颤:“别、别……”杀我。

话没说完,奚逢秋礼貌道了声“多谢”,抬脚离开此处,指尖一颤,身后之人的身躯立即四分五裂。

跟着引路的白鹤,奚逢秋很快找到李大人,只是他身边也有人保护。

可再多的杀手也不过螳臂挡车。

他不愿浪费时间与他们周旋。

不过须臾,胜负已分。

待身边可依靠之人皆被屠尽,饶是一直处于疯癫状态的李大人也回了神。

他佝偻着腰跪在地上,哭诉讲述自己的罪过,说他不该听信什么蛊术,觉得只要收集与妻子享受的五官就能复活她。

一副虔诚认错的样子。

“错?”

少年垂眼望着匍匐在他脚下的,表情始终淡淡,血迹贱上微微扬起的唇瓣,令他看上去更像一只嗜血的怪物。

“那这么说,我该放了你,是吗?”

虽然李大人不认为他会大发慈悲地放过自己,但刚才死的那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而他可是朝廷命官,若是命丧于此,他断然不会安然无事。

可他猜错了。

奚逢秋连自身性命都可随意舍弃,又怎会在乎他人生死。

“你的死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可你不该伤她的。”

就在他抬指的瞬间,少女清脆的声音兀自闯入耳畔。

“奚逢秋?”

池镜花提起裙摆,跨过残尸,飞奔到他身边,攥紧他滚烫黏湿的手指,因伤势未痊愈,正张着口微微喘息。

“先别杀他。”

并非她圣母心发作,若李大人一死,原著剧情肯定要跑偏,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可不能再最后关头让这类事情发生。

少年动作一顿神情一滞,半晌后,他瞳孔微转,僵硬且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不……杀他?”

察觉到他不大正常的情绪涌动,池镜花毫不犹豫地抱住他,侧脸贴着他的心口,倾听他不大正常剧烈心跳声。

“奚逢秋,我没事,别管他了,我们快点回家吧。”

在池镜花的安抚下,他的情绪才慢慢稳定,黑睫一垂,却不怎么说话。

池镜花暂时没发现他的不对劲之处。

不过,在拉他离开李府之时,池镜花望着满地的尸骨,惊觉李府除了李大人该不会全被他杀干净了吧。

跑。

得在旁人发现之前赶紧跑。

不过他们这样满身血迹地穿过繁华街道还是太过显眼,一时间,无数人路人目光皆停留在二人身上。

避无可避。

等一回到郊区的家,池镜花立刻将门窗紧锁,仿佛这样可以让她自欺欺人似的稍觉安心。

房间里打斗的痕迹已被清理干净。

池镜花看见少年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来不及处理自身伤口,她拉他坐下,伸手按在他的领口,想要脱下他的血衣。

奚逢秋仰面看他,湿漉漉的眼睫颤了颤,宛若一只淋了水的可怜小鹿。

“为什么?”

他的声音虽低而且微微发颤,但发音清晰,可池镜花并未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什么为什么?”

奚逢秋慢慢垂下长睫,视线由上及下,定在少女

受伤的手腕处。

他轻轻牵住她的手指,缓慢撩开她的衣袖。

青紫色的血管旁,匕首刺进的伤口虽已不再流血,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