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就极低,这次父亲回来,想来应该是母亲用了别的手段,可能以自身设下诱饵。
当然,这些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感知不到任何,包括存在于他父母之间的病态拉扯。
转瞬间,他又露出个温温柔柔的笑。
“不过,最迟明日,应当就可以结束这个幻境了。”
池镜花半仰着头,眼底闪烁着疑惑的淡淡碎光,“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吗?”
他极轻地“嗯”了一声,看着纯良无害,慢慢伸手看向自己掌心,表情极为平静,但却无法忽视其内里透出的疯狂之意。
“十年前,是我第一次尝试杀人,就在这里。”
——不过让他逃了。
听他所言,池镜花不禁呼吸一滞。
倒也并非恐惧从他口中蹦出的“杀”这类字眼,而且不明白为何当年不到十岁的年纪,他为何要做这种事?
虽然他在王府备受折磨,但依池镜花所见,他当时应该尚未萌发杀人想法才对。
思考间,耳边刮过他轻柔的安抚之音,指尖也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别担心,只需要再做一遍就好。”
池镜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他而言,这种事不过家常便饭,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她总觉得哪里奇怪,只是一时间还想不到哪里奇怪。
就这样,池镜花满含心事地睡去。
翌日清晨,当床幔若有似无地轻飘飘滑过她的侧脸,池镜花脸颊一阵发痒,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扯了扯松松垮垮的衣裳,只见身旁空落落的。
——应该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吧。
池镜花起床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时间还早,她不着急出门,索性撑着脸观看窗外景色,试图理解昨夜奚逢秋究竟在看什么。
今日天气不是很好,天色阴沉沉的,有风雨欲来的影子,窗外的桃花已经凋零大半,远远地,已能看见小巧可爱的嫩芽冒出头来。
虽只是幻境,但一切好像都是真实发生的一般。
等等,真实发生?
就在此时,池镜花骤然间意识到什么。
傩神为了追求真实感,特地造出这个幻境,那就说明,奚逢秋今日遇到的事情也会是真的,那他今日要杀的就不该只是个幻影。
傩神黄衣女曾明确表明,她对他身上的部分过去很感兴趣,但有部分不大喜欢。
据池镜花每日登门了解,奚逢秋一直老实按照小时候经历的一切乖乖演绎出来,未曾有偏颇的地方,那就说明,这些是傩神所喜欢的,那她不喜欢的内容是什么?
既然不喜欢,按照常理,肯定是要改编剧本的。
可至今也未曾发现她要改变的细节,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池镜花一时想不明白,急得像只无头苍蝇,只能房间里来回焦急地踱步。
不多时,窗外送进一阵阴湿的风,将地上和桌上的指纸张刮得沙沙作响,有几张趁乱飞出窗外。
池镜花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欲伸手去抓,不想还是让它们从指缝间滑走,却有几滴冰凉的雨珠落向指尖。
下雨了。
下雨了?
不知为何,池镜花倏忽想到他们在金德镇发生的事情。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当奚逢秋提着袁府管家的头颅找到自己时,别提多吓人了。
现在的一切条件都与当时十分相似,却令她有股强烈的违和感。
对了,是今天!
傩神不喜欢的内容是今日即将发生的事情。
当然,她也只是合理推测,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奚逢秋,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