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很少哭,因为他知道没人能为他改变这一切;他现在也不会哭,因为他知道托尼和伊森都会因为他的泪水而内疚。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人的软肋和歉疚。
但明明在基地里都已经习惯了,这时候却突然疼痛不耐受了起来。
是因为在这里一直被斯塔克先生和伊森博士宠爱着所以变得娇气了起来吗?
他疼得神志不清,也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想找个方法转移注意力。
讲个故事吧,他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讲个故事就不会疼了。
“斯塔克先生知道吗?我从小在基地里长大……”
维吉尔忍着疼痛开口,他的语调依旧冷静而沉稳,尾音却不明显的发颤。
他于是隐下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难,说起那段不甚清晰的往事。
一个难得飘雪的圣诞夜,维吉尔在中东的沙漠第一次睁开双眼见到这个世界。
他还很小的时候,是泡着营养液长大的。
浅蓝色澄澈的营养液,连接在成长仓上的无数白色软管,和站在警戒线外对他评头论足的研究人员们,他开始有记忆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存在在这里是普通的。
像他一样用从不知何处窃取来的基因进行基因编辑而诞生的实验体不在少数,从外面的世界以各种非法渠道获取的少年和幼童也不可计数。
但他也特殊的,因为他是钦定的试验品。
project「zero」的第三个参与者,也是最有希望获得成功的实验体。
除了赛琳娜外无人知晓全部的基因样品到底来自哪些人,但他们毫无疑问知道维吉尔是最完美的造物。
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比所有人都更加强悍的学习能力,也有着极高的悟性和举一反三的天赋,甚至是远超正常成年人的体力、耐性与五感,更不论他天生的警惕与善于伪装。
他刚醒来没多久就开始接受九头蛇各方面的培训:人文历史、自然科学,以及最重要的作战训练。
他的训练成果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他是「medley」,是九头蛇实现伟大计划的底牌。
维吉尔曾翻阅过留存在赛琳娜那里的实验档案,他的母亲并不制止他了解这些可以称得上是机密的东西。
第一个参与者曾是个士兵,维吉尔曾听过他的名字——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二战时期美国队长的搭档,也是他的挚友。
他在苏联接受了九头蛇的洗脑和培训,但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失去了消息,负责监视他的人传回来消息是他与任务目标一同葬身火海。
第二个参与者是个很普通的19岁未成年男性,约书亚·威廉,没有特别调查过来历,只知道是在中东某个知名城市被绑来配合实验的,只不过实验失败,但现在人还活着,维吉尔曾见过他几次。
他原本应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即使在九头蛇基地里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对待也没有改变。甚至维吉尔几次过去看他他都能笑着邀请维吉尔到他的房间里坐坐。
维吉尔很喜欢他,他和这个基地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是个温柔又坚定的人,即使到了绝境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约书亚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
“medley和我没有哪里不同,我们都平等地生活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他总是这样说,“只不过你没有真正地看见这个世界。”
“美洲大陆西海岸连绵耸立的安第斯山脉、在中部平原蜿蜒流淌的密西西比河、纽约市里绚烂不熄的明亮灯火与人潮拥挤的街头、清晨越过城市的第一缕微风与振翅的白鸽……”
他总是向维吉尔说起这些。用他温柔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