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话音未落,外面不知道哪个地方突然响起了敲钟声,“咚——咚——”远远地回荡着,听得人心里发毛。
大爷脸色骤变,起身就往屋里走:“该睡觉了,敲钟了,该睡觉了......”
白月练一把拉住他:“喂!”
大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猛地挣脱了,指着对面一间小屋子:“睡觉......睡觉,不想被女鬼索命的话,抓紧睡觉!”
说完这句话,大爷窜进漆黑的屋子里,砰地关上了门。
三人对视片刻,只好先跟着指示进屋。这个房间有一张大床和一张铺开的行军床,设施很简陋,木沙发靠在墙边,小衣柜上还有一个碎完了的镜子。
大家本来是不困的,但一踏进这个屋里,居然都不自觉地打起了哈欠,意识迅速往下坠,白月练迅速分配道:“槐序睡大床,蝉时雨睡小床,我睡沙发,我来守夜,有什么事叫你们。”
燕槐序看了眼她强撑精神的样子,没说什么,迅速往床上一躺,一秒入睡了。
蝉时雨还想撑一会,奈何眼皮一直打架,只好道:“那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把我揍醒啊。”
窗户外面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蝉时雨睡得不太安稳,她比较认床,好不容易才睡着,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一阵十分轻微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又好像离得很远,响了一阵又停住,片刻后又响,就像是...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
想到这里,蝉时雨猛地惊醒。
她独自坐在床上,借着月光扫了一圈,但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她又瞪着眼仔细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蝉时雨感觉到自己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她起身下床,感觉灵力恢复了一丝,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弄了一点亮光出来,仔仔细细在房间里逛了两圈,还是什么都没有。
燕槐序和白月练不见了!
她们两个去哪了?就算遇到了什么事,也应该先叫醒她才对,难道是东岳大帝觉得带上她没用,就把她自己给留到房间里了?
这种氛围实在是太恐怖了,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她指尖这么一点光,聊胜于无。
蝉时雨当鬼的时候才十六岁,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大概率都是幻象,不能坐以待毙,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觉得汗稍微下去一些了,于是捏着亮光诀,推开门一步一步朝大爷那个房间走去。
咚..咚....咚。漆黑的房间里只有蝉时雨一个人的脚步声,她也顾不上大爷是不是活人,只要找到人,总比这样一个人都没有的强。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正对上一双瞪圆的充血的眼睛,大爷咧嘴一笑,牙缝里都是血:“闺女,你在找什么?”
“小蝉...蝉时雨!”
蝉时雨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翻起身来,此时天光大亮,燕槐序和白月练都站在她的床头,疑惑地看着她,蝉时雨仿佛找到救星一般,几乎有些哽咽:“白姐,燕队......”
白月练道:“你怎么了?”
蝉时雨飞速地把刚才的梦境说了一遍,道:“我觉得这噩梦绝对不是巧合,你们说是不是要引导我们干点什么?”
燕槐序和白月练疑惑地对视一眼,白月练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吓傻了吧,只是个噩梦而已。”
蝉时雨略有些生气,觉得白月练这样说话很没有危机意识,反问道:“你们昨晚,没听见什么声音吗?”
燕槐序担忧地坐在床边,把手掌贴在蝉时雨脑门上:“你这孩子,哪有什么声音?倒是听见你打呼噜了。”
燕槐序温柔得蝉时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动声色地躲开她的手:“这样啊......白姐,你守夜也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