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别在脑后,对谁都敢厉色,见了白月练这乡巴佬样,更瞧不上:“啊什么啊,发情期不懂吗?如果后续真出现这种后遗症,记得在解决需求的时候补充生理盐水,家里也可以备点小道具什么的。反正一切都说不准,仔细伺候着吧。”
白月练差点行礼来一句“臣妾遵命”,不过不等她人五人六地给自己抬身价,医生姐姐就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燕槐序茫然地坐在床上,她现在看不见,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被单,显然是不安的。
白月练心疼得抽抽,立刻挨在燕槐序身边,让她能最大限度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身上有其它哪里不舒服吗?”
燕槐序摇摇头,淡定道:“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几天而已,”白月练把声音放到最轻,麻利地剥了一个橘子,喂到燕槐序嘴边:“元英那个怂货,跑的倒是快,现在也不知道密谋什么呢,好久没露面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你放心养着就行。”
人一旦失去了视觉,其它感官就会变得敏感起来,白月练就在身侧,还靠得近,说话的时候气流有一下没一下拂过燕槐序的耳垂,搞得燕槐序有点坐立难安。
嘴唇碰上一个冰凉的东西,燕槐序下意识往后一躲,几乎有点慌乱,半晌才意识到这应该是白月练递过来的橘子,于是不自在地吃了。白月练细心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下次递之前就先弄点动静出来,让她知道自己大概要干什么。
白月练实在是个很熨帖的人,照顾起人来面面俱到,心思比她表现出来的不知道细多少,傍晚应溪山来看她,白月练一边说这话,一边给应溪山搬了把椅子,故意弄出点动静,当燕槐序对她们的距离稍微有个数。
应溪山看见那一双没神的眼睛就难受,坐了没一会儿,眼泪几乎憋不住,哭哭啼啼地被白月练送走了。
地藏王也来了一趟,看燕槐序这样子,就先没问她跟元英的关系,只说:“池云谏原先是你队里的,厉温不好插手,她说等你好了让你亲自去审,最近就先关在她那了。”
池云谏的背景几乎算查察司最透明地一位了,又经常跟着燕槐序买煎饼果子,燕槐序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但当着地藏王的面,只淡淡地点了头,说等自己好了一定回去审问。
杜子仁别白月练穿小鞋威胁了一通,死活不肯来,让应溪山带了个果篮了事。薛礼跟蒋韵倒是天天往这里跑,燕槐序这一瞎,连陈桐清都经常来陪着。
病房里每天热热闹闹的,燕槐序渐渐习惯了,她适应能力惊人,头天晚上一晚没睡,第二天就基本能靠听力分辨大部分人和物品的具体位置了,下床也不再需要白月练扶着,比正常人还利索。
薛礼只要一来,病房里就会持续一段时间的嗑瓜子声,磕磕的很有节奏,蒋韵的眼镜打开合上的声音十分细微,这俩人在的时候,燕槐序能听到各种絮絮叨叨的声音。
陈桐清有一把拂尘,每天都要挥,声音也很好辨认,燕槐序还发现陈桐清走路格外轻,只有内力雄厚的练家子走起路来才这样。
应溪山一来就是各种吃零食的声音,白月练喜欢投喂小朋友,连带着把燕槐序一块给投喂了,她俩经常就是对着吃,吃一下午,然后理所当然地不好好吃晚饭。
等到了再晚一点,病房里就只剩燕槐序和白月练两个人,这时候白月练就会坐在燕槐序床边,要么给她讲点趣事,要么聊聊地府的事,她还专门买了一堆盲文书给燕槐序解闷——燕槐序从来不知道腹黑娇妻怀里来居然有盲文版。
她跟白月练就挨坐在一起,听着白月练慢慢悠悠地做自己的事。燕槐序突然道:“其实在我跟元英出生前,有一段时间一直是这种状态。”
白月练没想到她会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