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啊?你这算职业歧视。”
“当然没有,”燕槐序撑着脑袋:“硬要说的话,一千年前我也给一个小崽子当过一阵子保镖呢。”
“……哦,”白月练又悄悄攥紧了指根,干巴巴道:“那肯定很贵吧。”
是挺贵的,燕槐序想,几乎穷极一生了。
两人相顾无言地并肩坐了片刻,耳畔是喷泉潺潺的水声。燕槐序突然道:“如果是在以前,我们估计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白月练道:“现在不行吗?”
燕槐序轻轻一笑:“你觉得呢。白月练,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是恶灵。”
“一口气复活一对双生恶灵,不管背后是谁,有什么阴谋,这场阴谋也总有结束的时候,不属于此间的人,最后当然都会回到她该待的地方。”
白月练短促地笑了一声:“还没揪出幕后黑手呢,你怎么都开始想大结局了。”
“大昭城外,栖霞山。”燕槐序就着夜风悠悠地说,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她今天格外话多:“山中天地灵气孕育万年,孕育出一对恶灵……你说好不好笑,感情天地便秘了一万年,就拉了两坨这么大的。”
白月练不赞同道:“天生之物,自有缘故。”
燕槐序的目光顺着不远处忘川河另一边的民间灯火逡巡了一圈,有点不聚焦——这条河因为离得地府大楼近,被赐名忘川河,其实就是一条小水沟,也并不长彼岸花,偶尔会有不讲素质的居民往里扔垃圾,下雨的时候总是臭臭的。
燕槐序的思绪顺着这条小水沟飘远了,她有时候会想起小时候,元英总是跟她对着干,又装做若无其事地喊姐姐。她跟元英是一山双灵,燕槐序是唯一能压制元英的人,她们本来就是天生的死敌。
或许老天生两只恶灵下来,就是为了让她们彼此制衡的,她注定要跟元英不死不休。
白月练像能看穿燕槐序的想法一样,拍了拍燕槐序的肩膀:“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信的就是‘注定’两个字。谁能注定你的命?你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有我替你撑着,区区一个元英,难道还能翻出天去吗?”
“更何况元英那个大馋丫头到处大吃二喝地吸收灵力,她尚且都不认命,你又哪来的‘注定’呢?”
燕槐序转过头来,头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白月练,在对方赤诚的眼睛里,看到了和故人相同的风采。
燕槐序倏地笑了:“你说得对,白月练。”
燕槐序很少叫白月练的名字,一开始是“特派兵”,后来又总是“东岳大帝”,这三个字从燕槐序嘴里出来,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白月练心里一阵酸涩,随即被更大的满足淹没。
白月练站起身来,黑色修身长裙衬得腰很有劲,款式上露着一只胳膊,肌肉线条特别好看。她低头整了整自己的黑色手套,散漫地冲别墅里一抬脑袋:“我们回去吧,燕队想不想上麻将桌摸一把?”
燕槐序也站起来,笑道:“这是公务吗?”
白月练红温了,一把勾过燕槐序的脖子,恶狠狠地往里走:“我说是就是,陪领导打麻将当然是公务!”
白月练靠刷脸加上淫威驱赶了一批打麻将的阎罗,拾掇出一张空桌子来,并热情邀请厉温上桌,厉温生气拒绝后,派出了家属代表陈桐清。
应溪山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看见燕槐序冲她招手,立刻颠颠地就来了,后边还跟了个随时准备落井下石的杜子仁。
这一桌三位支队长一位鬼帝,声势浩大地搓起了粉色凯蒂猫麻将,连薛礼也拉着蒋韵过来凑热闹,看了一会儿,把手往自己袖子里一揣,叹道:“陈队长的手气跟楚江王不相上下啊。”
陈桐清悠悠地摸了一张三条,往外一打:“你懂什么